正午時分。
陸銘帶著30名陸軍士兵在大火地島(火地島群島主島)上行走了兩天了,靠著還算jing確的手繪地圖和指南針,眾人總算沒有走偏方向。3月下旬的火地島上有些寒冷,每到夜晚宿營時,西風吹得更是呼呼作響。一行人穿著厚實的軍大衣,踩著泥濘的草地和苔蘚,艱難前行著。
這兩天居然沒有碰到任何印第安人,這讓繃緊了神經的大家都鬆了口氣。今天傍晚前差不多就能抵達地圖上的丘陵區,陸銘決定在那裡休息一夜,然後第二天翻越丘陵區,抵達海邊。麥哲倫海峽的海岸邊多是懸崖峭壁,可以很方便地觀察到海峽中的情形。
“有人!”充當尖兵的一名士兵突然喊了起來,嘩啦啦一陣下槍聲,跟在他身後計程車兵們不用吩咐,紛紛從肩膀上把32-乙型燧發步槍摘了下來。
陸銘手中握著一把1633型燧發手槍,跨步走到了隊伍前,朝前方看去。那裡是一片沼澤邊緣,生長著一些矮樹。樹叢中隱隱約約藏著什麼東西,還有一陣陣動物的低鳴。
“法比安,漢斯,你們兩個上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小心點。”陸銘命令道。
法比安、漢斯兩人一左一右,繞了個大圈,從遠處開始接近那片小樹叢。不一會兒,小樹叢內傳來高亢短促的喊叫聲和輕微的打鬥聲,接著又歸於平靜。
身材高大的法比安揪著一名披著獸皮的印第安人走了出來,這名印第安人還在不停掙扎,但在雙臂猶如鐵箍的法比安的照料下,根本毫無效果。漢斯則拖著一頭黃褐sè的野獸跟在後面,那頭野獸已經奄奄一息,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陸銘稍稍一想就知道了怎麼回事。這個印第安人估計在那邊挖了個陷坑抓野獸,正好碰到自己一行人出現,出於謹慎原因便躲在了那裡。結果很不幸被己方發現,應該不是有意躲在那裡窺視大家。
“放開他吧,法比安。在這個地方,儘量不要對印第安人動粗。”陸銘揮了揮手,示意法比安放開他的俘虜。
重獲zi you的印第安人狠狠瞪了一眼法比安,然後走到漢斯身前,一把搶過了那頭瀕死的野獸,嘴裡還在嚷嚷著什麼。陸銘此時才看清,那頭野獸真的很像傳說中的“草泥馬”,呃…準確地說應該是“草泥馬”的近親——駱馬。
被這麼個小插曲一打岔,正好也中午了,陸銘乾脆命令部隊就地休息,也不管那個走到一邊去的印第安人,開始招呼大家準備午餐。炊事兵們拿起工兵鏟,找了塊相對乾燥的地方開始挖火塘,另外有人拿起架子開始架鍋。在這個溼冷的天氣裡,沒法吃上一口熱食的話人是很難維持良好的身體狀態的。
那個印第安人拿著一把骨刀正在沼澤邊笨拙得給野獸剝皮。法比安靜靜地靠近這個神經大條的傢伙,蹲下身來,指了指那頭野獸。印第安人可能以為他想搶奪他的獵物,jing惕地看著法比安。
法比安也不多話,從懷中摸出了把鋒利的剝皮小刀,開始熟練地給那頭“草泥馬”剝皮。印第安人看著法比安飛快的動作,眼睛幾乎都瞪圓了。不過很快不遠處逐漸飄來的肉香又吸引了印第安人的注意力,他頻頻回頭朝大鍋那邊看,第一排計程車兵們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由得哈哈大笑,有的人甚至吹起口哨來。
“嘿,法比安!過來吃飯了,怎麼,你交到新朋友了嗎?”有人打趣道。
法比安笑了笑,將剝下來的完整駱馬皮遞給印第安人,然後洗了洗手,圍坐到大鍋前開始吃飯。今天又是大鍋燉菜,白菜、蘿蔔、土豆、牛肉、鹹魚燉了一大鍋,炊事兵拿著馬勺給每個人盛了一大碗,大家嘻嘻哈哈地坐在一起呼嚕呼嚕地開始吃喝。
“法比安,你的新朋友好像過來了。”漢斯突然說道,右手同時撫上了腰間的刀柄。
“別緊張,漢斯。”陸銘按著漢斯的右手,“他可能並沒有惡意。馬蒂亞斯,給他也盛一碗,也許他是餓了。”
炊事兵馬蒂亞斯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印第安人,拿了個木碗把飯盛滿,然後有些遲疑地朝他遞過去。那個印第安人果然立刻眉開眼笑地雙手接過,開始喝起菜湯來,一邊喝還一邊拿手指到碗裡捏起一塊肉扔到嘴裡大嚼。火地島上的印第安人以捕獵有限的幾種野獸為生,也許他從來沒吃過眼前這些東西,或許是飯裡面鹽放得很足,總之這個傢伙吃得非常開心,吃完後又眼巴巴地看著馬蒂亞斯。
馬蒂亞斯看了看陸銘,得到允許後又給他盛了一碗。幾分鐘後,這一碗又進了他的肚子,不過這回他沒有再要求添一碗。他飛快地跑到沼澤邊,拿起那張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