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法國人的談判進行得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艱難。
以高摩為首的外交部、貿易部聯合談判代表團從一開始就嚴正宣告機器紡織廠是東岸共和國的“核心利益”,不會允許任何外人參觀,也不會考慮與外國合資建廠等事宜。
事實上這個態度並未出乎法國人的意料,他們在這個問題上爭辯了一番無果之後,果斷放棄繼續糾纏這個問題,開始在價格及貨物銷售、付款方式上與東岸共和國談判代表團進行激烈的爭奪。
按照法國人的意見,東岸共和國將棉布賒銷給他們,雙方約定一個價格,比如6蘇(約1.5元),法國人銷售完畢後再將這些貨款支付給東岸共和國。
高摩等人對銷售方式沒有太大的異議,畢竟他們在法國毫無基礎,一切還是得靠當地人。不過他們要求法國人在提貨時需要支付貨物價值三分之一的首期付款,餘款可以在銷售完畢後再行支付。對於銷售價格,貿易部的代表強烈要求提高到每匹棉布8蘇(2元),而法國人則爭鋒相對,寸步不讓。
在爭執了一個下午之後,到了傍晚時分,雙方終於各讓一步,約定棉布採購價格為每匹7蘇(1.75元)。雙方每年重新議一次價,法國人保證法屬聖多明各及法屬加勒比島嶼上的棉花種植園定期定量向東岸共和國供應足夠生產的優質棉花原料,而東岸共和國則需保證第一年棉布產量不得低於五萬匹,以後逐年遞增兩萬匹。
此外,東岸共和國談判代表還特別要求在法國出售的所有棉布價格每匹售價最高不得超過10蘇(2.5元)。如遇特殊情況,比如遇到競爭對手的價格戰,法國人可要求東岸共和國重新調整棉布價格。
總的來說,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協議。東岸共和國為自己的棉布開啟了巨大的市場,而這些來自加斯科涅的法國人則找到了一個可以穩定賺取高額利潤的金飯碗,這個雙方建立在利益基礎上的合作關係看起來還是相當牢固的。
協議達成後,法國人沒有耽擱。他們卸下帶來的貨物後,又從東方港採購了約5000張高階皮毛(前陣子私掠行動中繳獲後剩餘的),少量燧發步槍、燧發手槍、軍刀和鎧甲,以及約600噸的土豆。
得益於東岸地區肥沃的土壤、規範高效的農業生產技術以及高產的作物,經過連續兩年的大豐收,東岸共和國似乎在一夜之間解決了吃飯問題。糧食庫存成幾何級增長,糧食作物收購價一跌再跌,目前全國土豆庫存已經達到了創紀錄的7000噸,足夠全國所有人吃三年的了。
而與之相對應的是,此時歐洲正處於持續多年的饑荒之中,糧食價格在短短十多年中已經上漲了好幾倍。東岸地區出產的土豆雖然並不符合歐洲人的飲食習慣,但是架不住價格便宜啊,每噸售價才30元,而且營養豐富,填飽肚子不成問題。因此,這群頗有商業意識的法國人趁機收購了600噸,準備運回法國進行出售。
協議達成、貨物採購完畢後,法國人便揚帆,離開了東方港,返回波爾多,他們也需要回去做前期準備。
法國人走後,在政務院總理“馬大炮”的強力推行下,工商部便緊急成立了下屬的紡織工業總局,專門負責紡織工業的發展,局長由東岸公司下屬機器紡織廠副廠長陶晨曦擔任。紡織工業局成立後,第一件事就是投資興建一座擁有50臺紡紗機、50臺織布機和一些軋棉機的大型紡織工廠。在裝置到位、工人培訓完畢後,該廠正常生產起來理論上能夠年產棉布九萬匹,足夠滿足和法國人第一年的協議了。
由於大魚河水流流速較緩,再加上這附近工廠林立,已經沒有足夠的地方用來安置這麼多的紡織機器。因此,經政務院和工商部批准,紡織工業局將這間新工廠的地址選定在了緊靠平安堡的格拉瓦塔伊河兩岸。所需要的工人小部分由東岸公司借調,其餘大部分就近重新招募。
裝置的生產速度很快,十月中旬,首批二十臺機器(10臺紡紗機、10臺織布機)就已經運至已經正式定名為“平安河”的原格拉瓦塔伊河河畔,正式開始了裝置的組裝、除錯。與此同時,平安堡的城牆在修建完畢不到兩個月的情況下再次進行了擴建。新建的城牆直跨平安河兩岸,將紡織廠完全覆蓋在內。
城牆在河道上開兩處帶吊閘的水門,用於運輸原料及棉布成品船隻的通行。整個紡織廠廠區除了這兩個水門及一個連線老平安堡城牆的城門之外,其餘部分不再設任何出入口,員工及家屬統一居住在廠區內,實行集中封閉式管理。廠區內除了管理人員、員工及家屬外,還設立了一個編制為10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