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足一千人的韃坦人的城市,應該不是一件太過困難的事。
唯一值得擔心的就是對方的城牆。要是他們躲在城牆內不出來,自己又沒有攜帶大炮過來,佔領城市還真是有點麻煩呢。
所以,當肖恩·拉法蘭在進軍時看到對方居然沒有龜縮在城內,居然在城外列陣時,心裡頓時一陣狂喜;不過很快這種喜悅之情就被沖淡了不少,因為他看到韃坦人排出了整整齊齊的方陣,而且士兵們基本都穿著明晃晃的板甲,手裡還有火槍,看起來就是訓練有素的模樣。這讓他的心情略略變得糟糕了起來。
但是事已至此,大家已經沒有退路,只能前進了,也許對方只是擺出來的樣子貨呢。
“上帝保佑。”肖恩鄭重地在胸前劃了個十字,然後高聲叫道:“士兵們,為了榮耀,為了財富,我命令你們進攻!上帝保佑我們!”
“上帝保佑!”士兵們禱告完畢,端起火繩槍或者各種五花八門的武器開始前進。
小溪溼地自從執委會修建了水庫並且大修水渠飲水灌溉後,目前水流量已經極少了。不過泥濘的河床仍舊是行軍的噩夢。
第一營計程車兵們在收穫完畢的麥田中列陣,人與人之間間隔約半米,士兵們一邊緊張地裝填著彈藥,一邊仔細檢查火繩有沒有熄滅,然後等待軍官的命令。
初上戰場的他們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不過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好在平時的訓練比較充分,他們只需要機械地重複訓練動作就行。
不過戰場上最先開火的可不是他們。野戰炮兵第一哨的8磅炮和4磅炮次第開火,實心鐵球呼嘯著衝向了敵方人群,帶起了幾條殘肢斷臂,並且成功地製造了一點小混亂。只可惜地面略微有些鬆軟,很好地吸收了炮彈的動能,使得跳彈的效果大大降低。
敵人前進的速度明顯加快,為此陣型也有些散亂。火炮此時幾乎全是直shè了,不斷有炮彈落在人群中,每次都收割走幾條人命。很快,雙方的陣型已經接近到了火槍shè程之內。
彭志成身著三一年式全身甲,站在第一哨和第二哨之間的間隙內。只見他舉起右手,大聲命令道:“後退shè擊,預備,開火!”
隨著他的命令,第一營這邊頓時槍聲大作,48名shè擊完畢的官兵看也不看戰果,快速從身旁間隙中閃到後方裝彈;然後第二排士兵繼續shè擊,shè擊完畢後再次後退裝彈,如此週而復始。
在第一排士兵shè擊後,彭志成很清楚地看到對方前進的勢頭為之一頓,至少二十多人中彈倒地。在第二排士兵手中的火槍也打響後,戰場上頓時煙霧瀰漫,彭志成從煙霧中隱隱約約看到對方士兵在軍官們的指揮下開始進行反擊。
呼嘯的高速彈丸打在高碳鋼製作的弧面鐵甲上,發出叮叮噹噹的悶響。間或有人慘叫一聲,那是被shè中面部的倒黴鬼。
第三排、第四排士兵接連開火,此時對面shè來的彈丸已經稀稀落落了。
等到五排都輪shè完畢後,第一排再次上前齊shè了一輪。此時正好一陣大風吹過,彭志成得以看清了戰場對面的情況。
小溪溼地對岸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大片的屍體橫七豎八地鋪滿了大地。敵人的陣型顯然已經被打崩潰,傷亡慘重計程車兵們開始掉頭逃跑,軍官也約束不住,並且也開始加入逃跑陣容。
彭志成咧嘴笑了笑,道:“玩了一把火繩槍年代的排隊槍斃!廖猛,還活著嗎?哈哈,組織人手進行追擊。注意自身安全,儘量不要產生什麼傷亡。”
廖猛哈哈一笑,初上戰場的他顯得有些興奮:“老子沒那麼容易掛。每哨第五排,跟我上!追擊敵人!”
“對了,老子差點忘了。”彭志成又猛地一拍大腿,發出一陣金屬交鳴的聲音:“你,小李,趕緊回去,讓人把那幫哥薩克騎手都派出來,孃的,追擊敵人時再不用他們什麼時候再用。唉,早知道仗打得這麼順利,老子一早就把他們部署出來了。”
彭志成抱怨完畢,命令剩下的火槍手們整隊,然後開始準備度過那片泥濘的河床進行追擊。當然了,身上這身鐵皮得先卸下來,不然這麼穿戴著光走路累也累死了。
炮兵們將一塊塊木板鋪到河床上,使得大家能夠順利透過。
不遠處,衝出城門的哥薩克騎手們手執雪亮的指揮刀,如疾風般掠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