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而它想說明的事項,又一定和那些怪眼有關。
可是,留下這箱子的生物,卻不知道在地球上,近幾千年來,語言方面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而地球上人類的文明進展,實在緩慢得可憐,將聲音保留,只不過是近一百年來的事!在愛迪生髮明留聲機之前的任何聲音,早已在地球上消失,永遠難以尋獲,所以,地球人對於古代的一切聲音,一無所知!
我一遍又一遍聽著,漸漸地,我發現語言的結構,十分簡潔,那是中國的古文,極古的“尚書”中的句子,結構就與之相類。然而,就算有一部“尚書”在我面前,叫我照著去唸,我也未必念得通順,何況只是聽,我所能聽懂的是多少,真是有苦自己知。
我聽得如此用心,在聽了至少三十遍之後,我向比拉爾作手勢,向他要紙筆,比拉爾立時將紙、筆遞了過來。我每聽到我可以理解的事,就記下來,或者,有懷疑的,就註上發音。
我又聽了將近三十遍,那時,天色早已黑了下來。由於我是如此之全神貫注,比拉爾也不來打擾我,只是在天黑之後,點上了火把。
我倒真佩服比拉爾的耐性,我和他不同,多聽一遍,我就有新的發現,每一個字的重新肯定,就可以使整篇講話的意義明顯一層,而比拉爾則是在將近六個小時之內,完全聽著他絲毫不懂的音節。
一直等到山洞頂上的那個大洞,又有陽光透了進來,我才發覺自己的脊椎骨,簡直已經僵硬了,我直了直身子,可以聽到骨節上發出的“格格”聲。
我不知道比拉爾有沒有睡過,只是當我一直身子的時候,他立時道:“你有頭緒了?你已經記下了不少字,是不是明白它在講些甚麼?”
我記下的字,大約有三百個左右,可以連起來的地方相當少,但是在我記下來的字之中,我的確已經明自了它在講些甚麼了!
我點了點頭,比拉爾極其興奮:“你將那些字讀給我聽聽。”
我又挺了挺身子,道:“讀給你聽,你也不懂,事實上,我至多是瞭解了其中三四成的意思,但是根據這些日子來的經歷,我可以瞭解更多的意思!”
比拉爾道:“它……究竟在講些甚麼!”
我吸了一口氣,又在腦中將我已瞭解到的組織了一下:“那些怪眼,在這篇講話中,被稱為一種邪惡。這種邪惡,在某一個地方 ”
我講到這裡,不由自主,抬頭向山洞頂上,陽光透進來的那個大洞,望了一眼。
比拉爾道:“這個地方,是在遙遠無際的星空之中?”
我道:“一定是!”
我略停了一停,又道:“在那個地方,有著邪惡與非邪惡之間的劇鬥。他們很幸運,將邪惡打敗了,趕得邪惡離開了他們的地方。可是他們知道,邪惡到哪裡都是邪惡,所以他們要追殺邪惡,使之完全消滅,結果,追到了地球。”
比拉爾眨著眼。
我也眨著眼,向比拉爾望去:“這裡有一段我不是很明白的地方。好像邪惡比追來的人,到得更早,究竟早了多少時間,也不很清楚。它是說明,邪惡可以附在任何生物身上,侵蝕被附佔生物的思想,使被侵佔的生物,成為邪惡的化身!”
比拉爾神情吃驚:“要是這樣的話,那麼地球人豈不是早已被邪惡侵佔了?”
我道:“這裡,也說得很模糊不清,或者根本講得很清楚,只不過我沒有聽懂。它只是說,邪惡的本身,它們的形狀,正如我們所見過的怪眼一樣,可以化生,極難完全消滅,只有他們多年研究結果的一種光線,才可以使之徹底絕滅。還有一種令之消滅的辦法,是他們的自相殘殺。邪惡的形體,有的很大,有的很小,當他們有了移居體之後,就不會再離開,邪惡最善於為裝,最善於欺騙 ”
我講到這裡,和比拉爾一起,向山洞之中,如今已變成極可怕的一具屍體的奧幹古達,望了一眼。
我又道:“對於這一點,我想我們都不應該有疑問,當我用小刀刺進奧幹古達胸前那怪眼的時候,我們不都是以為奧幹古達已經清醒過來,怪眼已死了麼?其實,那時怪眼根本沒有死,只不過裝死來騙我們!”
比拉爾沒有說甚麼,身子在微微發著抖。
我又道:“它又說,邪惡與邪惡之間,極喜自相殘殺,這是邪惡的天性,他們來到地球上,曾經殺了不少邪惡,連同邪惡的移居體一起殺害,他們對這一點,表示了很大的遺撼,可是那不得已,因為他們一到,就發現來到地球的邪惡,已經明白地球人是最佳的移居體,邪惡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