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廣全又說起了老生常談的一個話題:“你那書別讀了,讓阿丹介紹你去沐足城上班,再不濟,給老子看店去。” 楚喵垂了垂眸,沉默地收拾著桌子,將垃圾掃到垃圾袋裡。如此,她就可以藉著扔垃圾袋的藉口離開這個地方。 楚廣全罵得口乾,見楚喵如往常般默不作聲,怒火更盛。不經意間,他看到楚喵拿著抹布的手,眼睛直了直,怒火驟然轉變成了另一種火。 那一雙白皙又修長的手,即使拿著灰色的抹布,也帶著一份優雅。 自楚喵高中留校開始,一直到現在上大學,她做的家務就少了,雙手也漸漸地養得白白嫩嫩。 嫩得,就跟剝了殼的水煮蛋。 楚廣全看得嚥了咽口水,連嘴裡的煙都忘了吸。 但抬頭看到楚喵那一身老土的打扮,不細看還以為是一箇中年老婦女。 楚廣全倒盡了胃口,暗暗惋惜,說:“喵,不是說上了大學的女孩子都很會打扮嗎?瞧你穿的都是什麼玩意,乍一眼看上去年紀比你媽還大!” 楚喵慢吞吞地說:“這就是媽給我的衣服。” 楚廣全細看了幾眼,想起來了,這件衣服是前年的時候他和老婆逛街時,在菜市場邊的擺攤買的。 當時老婆圖便宜買了,結果只穿一次就嫌老土,隨手丟給楚喵穿了。 楚廣全略略一算,楚喵現在二十了,正是最青春最白嫩的年紀,整天穿得跟個老媽子一樣有點可惜。他心裡癢了癢,說道:“你好好買幾件女孩該穿的衣服,好好打扮一下,別老是弄得灰頭灰臉的。” 楚喵扶了扶厚重的眼鏡,“我沒錢。” 楚廣全目光閃爍了一下,從褲兜裡掏出數張十元、五十元面額不等的錢,朝楚喵揚了揚,笑得露出泛黃的牙齒:“爸有錢,來,過來爸這裡,爸給你錢買漂亮衣服。” 楚喵微垂的眸中又冷了冷,將菸灰缸的煙火倒入垃圾袋裡,“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賺錢。” 嚇死老子了 “爸給你的錢,你客氣什麼?來來來,爸疼你。”楚廣全見楚喵呆呆的站在那裡,直接站了起來,抓著錢就往楚喵白嫩嫩的手上塞。 楚喵彷彿被嚇了一跳,猛然退後一步,剛好錯開楚廣全抓來的手。 眼見楚廣全往她走來,楚喵“不小心”地把垃圾袋裡一塊橙皮踢了出來。 楚廣全眼看就要抓到楚喵那豆腐般白嫩的小手兒,哪知道沒等他美上,腳底下就一個打滑,一跤摔在地板上,摔了個劈叉。 楚廣全疼得直喊娘:“誰他媽扔的橙皮,摔死老子了!” “爸,你沒事吧?”楚喵似乎又被嚇著了,手忙腳亂地想上去扶楚廣全,卻又“不小心”把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帶倒了。 閃著寒光的水果刀從桌上掉下來,那刀尖直往楚廣全的胯上紮下去。 楚廣全駭得魂飛魄散,身體發僵,連躲都忘了。 咣—— 刀尖離楚廣全的褲檔只有0.5厘米的距離。 他離太監只有0.5厘米的距離。 “爸、爸——” 楚廣全見楚喵笨手笨腳地又要來扶他,嚇得冷汗都冒了出來,哪還敢讓這個衰神附體的女兒靠近? “滾滾滾,滾遠一點,每次靠近你,老子都要倒大黴,簡直就是衰星投胎!” 楚廣全氣急敗壞地爬起來,黑著臉就要對楚喵發飆—— 楚喵眸光一轉,率先說道:“爸,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到許麗阿姨在樓下轉了幾圈,不知道是不是來找你的。” 許麗是髮廊的老闆娘,跟楚廣全私下有一腿,也是楚廣全的老相好。 楚廣全想到許麗那騷貨就渾身燥熱,一股邪火竄了起來。他顧不上找楚喵的麻煩,把手上的錢塞回褲兜裡,匆匆地往外走。 “估計是找我有急事,我得過去一趟。對了,要是你媽回來,就說我找老李打牌了。” 楚喵唇邊勾起諷刺的弧線,從窗戶看到楚廣全匆匆往髮廊去的背影,眸光平靜得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將手上的抹布放下,她迅速下了樓,拿上鑰匙胚,騎上單車回顏姐的宅子。 這天中午,華大外語學院的門口圍了一大群學生,不時發出激動的驚呼聲。 “沁妍!沁妍!快點!”林麗敏匆匆地拉著董沁妍跑到大門口,朝著前面圍得水洩不通的人群喊道:“快讓路,沁妍來了!董沁妍來了——” 聽到林麗敏的高喊聲,學生們立即朝董沁妍望來,許多女學生都露出羨慕的眼神,人群也分出一條路來。 董沁妍被林麗敏拉著走進人群的中心,看到這一幕,禁不住激動地捂著嘴巴,“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送給你的!”林麗敏大聲說道。 漂亮的白色歐式三輪花車上,載著巨大的一束香檳玫瑰。 無數朵淡淡奶黃色的玫瑰排列整齊緊湊,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