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背棄了理想”
酒店宴會廳的舞臺上,姚遠唱的撕心裂肺。
底下一百人,八人一桌,擺了十幾桌,一個個極給面子的揮舞雙手,隨著節奏給老闆加油。
今兒是99公司年會。
姚遠吼完一首走下臺,不太盡興,場子還是小了點。
有老王萬達年會那種規模就很棒了,老闆在臺上唱歌,底下一票高管熱淚盈眶,還有美女員工伴舞
下了臺也沒閒著,很快他就端了一杯酒,跑去挨桌敬酒。
每到一處,無不全體起立,臉上帶著韭菜的微笑,要是親切交談幾句更是受寵若驚,仿若光耀門楣。
這種自己的酒杯隨便一伸,所有人必定齊刷刷往下壓杯的感覺確實很爽,時間長了難免會飄上雲端—姚遠忽然理解了那些作死作到被國家教育的諸位大佬。
“磨練心境可太重要了”
他敬完了一圈,回到自己座位,看員工們表演節目,然後抽獎,頭等獎是一款過萬的膝上型電腦,另有手機、購物卡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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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方的很,獎金厚,這個年關大家都很愉悅。
說白了,一年到頭就這麼一回,還整得不愉快,那真沒啥意思。
公司去年的營收要分開看,上半年掙的錢在升級全國網時基本花光,下半年重新開始,但依舊穩居sp頭部行列。
主力還是靠交友俱樂部、語聊、遊戲,姚遠把遊戲劃給麥窩了,不然麥窩在營收上根本沒啥貢獻。
語聊發生了一點變化,移動推出了手機端的聲訊臺服務,分成模式相仿。
文莎、徐夢那批小姐姐,目前一部分保持原樣,一部分試著轉向手機語聊,這個更方便,扣費也更容易,直接按時長扣電話費。
40個小姐姐,公司一景。
可惜好景不長了
姚遠看著在臺上唱歌的文莎,心中琢磨:今年最多再幹一年,就得把sp業務高位轉手,全力攻佔彩鈴市場。
姑娘們何去何從,還得安排安排,他嘴硬心軟。
其實現在還算好的,20年後才叫競爭劇烈,大城市的打工仔就像宮裡的太監宮女,見世面多,但沒有未來,也沒有孩子。
年紀到了還得主子開恩才能留下伺候,不然就把你輸送到社會
“劉薇薇!”
“怎麼了?”
“今兒別限時間,想玩多久玩多久,吃完組織組織唱歌什麼的。然後你叫兩個人,搬幾箱酒水送我家去。”
“好嘞!”
姚遠說完就先閃了,回到錦湖園公寓。
公司在這裡租了好幾層,有閒置的,正好給老叔一家暫住。
姚小波帶著嬸嬸過來,嬸嬸第一次來京城,充滿了對首都的惶恐,袁麗萍這幾天就帶著她逛街,買點年貨。
袁麗萍對京城也不熟,但她的性格在哪兒都混得開。
姚小波今年夏天就畢業了,跟姚遠談了一次,挺願意進公司的。但姚遠把醜話說在前頭,來了只能做普通職員,先跟著鄭南嶺學學。
他之所以對老叔一家有個態度轉變,就因為想明白了,雖然上輩子靠自己家接濟了幾十年,但從未蹬鼻子上臉,有事是真上啊。
這樣的親戚已經很不錯了。
·
眨眼到了除夕。
一家子不太習慣的在錦湖園過年。
姚遠也是表明態度,自己以後肯定留京城了,老叔和姚小波也在京城,嬸嬸一個人不能在鄉下,也得過來。
他們過來了,爹媽就沒啥親戚了,退休了同樣得過來。
一來二去,一家子農村人慢慢轉變身份,衍生幾代之後,再提那座東北小城,那就叫做“老家”了。
咱說振興東北?
呵呵,那玩意國家都振興不了,姚司令何德何能,但以後振興振興家鄉還是可以的。
家鄉僅指小城,不包括上面的沈城,沈城玩不起。
那軟環境爛到無以復加,當時被叫做“關門打狗”,就是用各種優惠政策忽悠企業投資,結果真投資了,之前許諾的條件全作廢,且吃拿卡要一擁而上
晚上8點鐘,準時看春晚。
雖然距離後世越來越近,姚遠卻沒啥印象,因為好節目不多了,只記得一個馮鞏和周濤演的小品《馬路情歌》。
以及本山叔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