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阿棄完全有能力平安無事、輕輕鬆鬆的呆在外門修煉,不必考慮任何煩心事。”青年挑眉,暗含諷刺的看向阿浮,“這樣一來,你還覺得主動與他結契,是為了他好?而不是想要滿足私慾,轉而將自己一身爛攤子扔給他處理?”
阿浮緊抿著唇。
“記住,你現在是有求於阿棄,而非阿棄有求於你,我言盡於此。”青年最後說了一句,便乾脆利落的消散了身形,只餘阿浮一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說起來,阿浮想要認主,也不是非遊棄不可得。只是器靈和修者契約,可不是幾年、幾十年的事情,只要修者不隕落,那麼相處數百年甚至上千年光陰也是有的。阿浮自視強大,眼光極高,還有些顏控,本著寧缺毋濫的原則,她在產生認主念頭後尋尋覓覓近千載,竟都沒有找到一個符合自己心意的契約者,而遊棄,是難得讓她感覺眼前一亮的人。
遊棄的顏值毋庸置疑,雖年紀尚小,但一身冷漠銳利的風姿卻極為懾人,令人望之心折;金火雙靈根雖然不算頂尖,卻也算得上優秀;更重要的是,阿浮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心生好感,格外想要與他親近。
於是,阿浮便化身為幻境中的一名女子,嘗試著接觸遊棄,考驗他的心性品格,觀察他是否可堪為主。最開始,阿浮對遊棄的示好都是逗弄試探居多,但隨著遊棄一次又一次的無視,阿浮的那股認真勁兒也被激了上來。
人類有種劣根性,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是心癢、越是難以釋懷,故而有“求不得”一苦。阿浮雖不是人類,但她在天衍宗與人類混得多了,也總會沾染些人類的秉性,而她的“求不得”,便印證在了遊棄的身上。
幻境中,阿浮對於遊棄的追求很快從不走心的小打小鬧,變成了認真專注,甚至還利用了自己“祖父”的人脈勢力試圖逼婚。此時,她已經認定了自己要認遊棄為主,幻想著在幻境裡和遊棄過一段琴瑟和鳴的神仙眷侶生活,然後讓遊棄將這段記憶保留下來,待到離開幻境,自己自然可以憑藉這一份好感,理所應當的與遊棄簽訂契約。
只可惜,無論阿浮如何努力,遊棄卻油鹽不進,而她又狠不下心對遊棄動用更多的手段,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看著遊棄學成入仕、步步高昇,距離她那“山長孫女”的身份越來越遠。
在幻境裡,阿浮很是經歷了一番“求不得”的憋悶糾結,而離開幻境後,她的滿心不甘自然也投射到遊棄身上,入山第一晚便迫不及待的尋來,然後意料之中的再度吃了閉門羹。
是的,意料之中。幻境內的遊棄心如磐石,幻境外的遊棄自然也不會有太大變化,所以阿浮雖然表現得委屈憤懣、氣急敗壞,但心底裡卻總是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嘆。
事到如今,要放棄肯定是不行的。阿浮咬著嘴巴,沉吟半晌,原本想要朝半山雲霧臺去的腳步突然一轉,整個人都化為一道流光,直衝內門而去。
內門靈脈之上,天衍宗掌門閆榕道君的道場坐落於此。雖是深夜,但道場正堂依舊燈火通明,閆榕道君正在傾聽著負責此次收徒的延真長老的彙報。
延真也是閆榕道君的弟子,不過他已結成元嬰,便升任天衍宗長老,另闢道場。此次閆榕道君將新晉弟子試煉交由他負責,也是為了鍛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