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大叔一向老實忠厚,甚少有這麼慌亂的時候。 沈寧寧眨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鄧大叔,你慢慢說,怎麼了?” 她表面鎮定,小腳卻如同生風一樣,呼呼地往村子裡趕。 難道是奶奶出事了? 沒想到,鄧大叔卻道:“我們家遭賊了!” 沈寧寧頓時困惑地皺了皺眉頭:“遭賊了?” “是啊,我家囤放在柴房裡的半屋木柴,都被人偷走了。”鄧大叔說著,都快哭出來了。 沈寧寧心下一沉:“怎麼會呢?木柴又不是好藏的東西,村子裡人來人往,怎麼會被人偷走了半屋子的柴都沒發現?” 她停下來,聽鄧大叔講到底發生了什麼。 原來,下午的時候,村子裡來了三四個面孔陌生的生人,拜訪老村長。 他們稱自己是來收購多餘的棉布棉被的。 老村長本來已經賣過一次了,但考慮到多賣點,又能賺一筆銀子。 於是就讓鄧大叔領著兩個人,去裡屋看棉被和貂皮。 趁著這個時間,剩下的兩人就圍著老村長說話,嘮嗑聊家常,很是熱情。 老村長一開始抱著警惕心,可是,他看這幾人穿著體面,不像強盜。 何況,現在又是村子裡,外頭村民們來來往往的,就算這幾個人真是歹徒,也不敢造次。 但這群人挑了半天,不是嫌棄棉被太薄,就是覺得貂皮裘衣太貴。 總之,最後什麼也沒買成,這幾人又乘著馬車走了。 也是他們走後,過了一會,鄧大叔去柴房拿木頭燒火,準備做飯。 這才發現,半個柴房都被搬空了! 鄧大叔跟沈寧寧講清楚緣由的時候,也恰好回到了老村長家裡。 不少村民已經圍在屋內,老村長滿頭白髮,在燈火的映照中,顯得憔悴疲憊。 他剛剛昏過去一次,不斷捂著心口。 嘴裡喃喃唸叨著:“完了,完了啊,大半木柴都沒了,剩下的,怎麼夠用?” “我是活不過這個災年了,我活不過去了啊……” 村民們七嘴八舌地安慰。 當沈寧寧進屋的時候,大家自覺噤聲,退讓到兩旁,給小傢伙騰出了一條路。 看見沈寧寧,老村長如同看見救星。 他幾乎哽咽著說:“寧寧,這可咋整啊!” 沈寧寧還保持著鎮定:“村長爺爺你別急,待我問清楚,實在不行就報官,那群人走不遠。” 說著,小傢伙看向周圍的村民們。 “你們誰瞧清楚他們的長相了?” 村民們面面相覷。 劉大嫂子為難地道:“正是傍晚呢,天說黑不黑的,光能瞧見個輪廓。” 有村民跟著說:“確實看見他們抬著東西,進進出出。” “但我還以為,是外頭的人過來跟老村長買東西。” “經過門口的時候,還瞧見咱村長跟那人笑哈哈的,哪能想到這是偷啊!” 挑著傍晚時分,還沒點燈的時候過來。 又分工均勻,兩個人纏住鄧大叔,兩個人守著老村長。 外面的同夥就負責搬運。 半個柴房的木柴,一輛馬車肯定運不完。 剛剛沈寧寧看了看屋子外的車轍印,估計來回換了三輛馬車來。 劉大伯聲音嚴肅地說:“咱們現在抄傢伙,順著車印子追過去,還怕抓不住他們?” 大家紛紛附和。 但沈寧寧卻搖頭:“不成,出了村口再走一里地,就到了官道。” “那兒的車轍印縱橫交錯,他們有備而來,就必然不會讓咱們輕易找到。” 老村長擦著眼角的淚水:“那些木頭,還是寧寧給我的一些。” “叫這幫賊崽子偷了,真是可恨!” 沈寧寧安撫地道:“村長爺爺別擔心,咱們一會就去報官。” 老村長聽言,只能默默地搖頭嘆氣,滿面愁容。 大家心裡都清楚,燒火木柴這種東西,一旦被偷走了,那些人必定將所有木頭分開囤放。 就算報官了,能怎麼樣? 木頭上也沒有寫名字,怎麼證明就是老村長丟失的? 沈寧寧的聲音軟糯,童真赤純,帶著安撫人心的穩重。 “案子查起來可能會耽誤點時間,現在報官的人太多了,官府的人忙都忙不過來。” “不過也不要緊,在此期間,村長爺爺就先用著那些應急用的木材。” 之前,沈寧寧提醒村民們,找個地方,儲存一些木頭,當做應急所用。 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老村長恍然夢醒,急忙看向鄧大叔:“沒錯,兒啊,你快叫上黑娃子,去把咱們的木柴運回來。” 鄧大叔頓了頓,點點頭。 沈寧寧慷慨地將自己的馬車借給了他們。 處理完以後,村民們各回各家,只留了兩個漢子陪老村長,免得他想不開。 沈寧寧回到自己的村屋,狼四帶著幾匹狼,不知何時下山,在院子裡打鬧玩雪。 秦奶奶聽見動靜,拄著柺杖慢悠悠地走到門口。 “寧寧回來了?村長那邊發生了什麼事,鬧哄哄的,我想去看看,你的朋友姜公子,卻不許奶奶出門。”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