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寧寧去國學府上課的時候,竟從韓夫子口中得知,許靖西受傷了,近期都不能來上課。 晚上放學後,沈寧寧組織帶頭,與葉裳依還有陸紹元一起,去許靖西居住的村落探望。 依舊是那樣貧瘠但乾淨整潔的柴門小院。 沈寧寧叩門之後,開門的是腿腳蹣跚的許爺爺。 “許爺爺好,”小傢伙眼眸亮晶晶的,面頰紅潤:“聽說許同窗病了,我們特地來探望他。” 許爺爺笑容和藹,連忙將他們請進來院子。 還對屋內喊道:“靖西,你的同窗小娃娃們來看你了。” 陸紹元將帶來的禮品遞給許爺爺。 這其中有沈寧寧送的人參靈芝,還有葉裳依給的文房四寶,陸紹元則是提了一兜子沉甸甸的銀子。 許爺爺受寵若驚:“這些物品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你們能來看他就很好了,靖西平時也沒幾個朋友,多謝你們惦記關心他。” 陸紹元笑哈哈的:“許爺爺你就拿著吧,平時在國學府裡,都要靠許靖西給我解答疑惑呢,給這點東西算什麼。” 說著,三人進了許靖西的屋子。 因為家境貧窮,許爺爺和許靖西睡在同一個屋內,僅僅用一道隔簾掛在中間,隔開兩個空間。 沈寧寧他們進去的時候,許靖西靠著簡陋的床榻,右臂被木板固定在胸前。 “你們怎麼來了?”他有些吃驚,薄眸神色淡淡烏黑,俊秀的臉白淨。 “聽韓夫子說,你病啦,所以不能來讀書,咦,你是摔壞了胳膊嗎?”沈寧寧將帶來的水囊放在桌子上。 許靖西垂下眼瞼:“沒事,不小心撞的。” “不對吧,我聽韓夫子說,你昨日去城裡,給一戶人家做工刷漆,是不是摔傷了?”陸紹元好奇。 許靖西抿了抿薄唇,下意識看了沈寧寧一眼。 他淡淡解釋:“嗯,從梯子上掉下來了。” 葉裳依捂嘴驚呼:“真危險啊,那僱主怎麼說?你在他們家摔傷,他們可有給你找郎中?” 許靖西沒法回答。 他昨天摔下來以後,謝願玖反而說他的漆灑了,弄髒了她家的石階。 最後,他一分銀子都沒得到,還被謝願玖的僕從趕了出來。 許靖西不想說,他不想給沈寧寧添麻煩。 許爺爺這是端著幾碗清水進來,幫許靖西回答道:“找郎中?不止沒找,還把我們靖西趕了出來。” “哎!”許爺爺重重嘆氣:“聽說那家僱主還是個小女孩,心就這麼狠,我們靖西好歹是在她府上摔傷了胳膊的,她不僅不給銀子,還……” “爺爺!”許靖西冷聲打斷。 許爺爺無奈地擺擺手:“好好好,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沈寧寧水靈靈的眼眸瞧了一眼許爺爺。 她轉而看向許靖西,澄澈的目光,彷如雪光,洞穿一切。 “你是不是接了謝願玖家的活?” 小傢伙記得,謝願玖已經被二叔趕出了謝府,搬到別院去住了。 能讓許靖西受了傷,還不願意提的,多半就是她! 許靖西抿了抿薄唇,在沈寧寧的追問下,他才點點頭。 葉裳依驚怒:“謝願玖的心思到底有多壞,她是不是故意把你從梯子上推下來的?” “那還用說?”陸紹元也跟著氣憤:“她知道許靖西跟沈寧寧是朋友,不敢動她,就欺負許靖西,挑軟柿子捏!” 沈寧寧噘嘴,沉默地給許靖西掖了掖被角。 那雙水靈靈的黑眸,盯著他的手臂。 葉裳依嘆氣:“好可惜啊!今天韓夫子要舉薦學子去宮裡,為皇上抄經納福,一年只有這一次機會。” “因為你傷了手,韓夫子就指派了別人去。” 許靖西神情平靜,彷彿沒有什麼能讓他在乎。 “無妨,我不去也沒什麼影響。” 說著,他看向沈寧寧,古井無波般的眼底,終究劃過一抹擔心。 “你不用為我去找謝願玖的麻煩,她心思狹窄,離她遠遠的吧。” 小傢伙抬起頭來,小臉圓白可愛。 她鼓起粉腮,有些不服氣的:“她心思狹窄,我還記仇呢,哼,等著瞧,她最好別求到我頭上!” 過了幾天,陸紹元和葉裳依覺得,沈寧寧的嘴一定是開過光。 因為謝願玖居然得了鼠疫! 現在城中感染鼠疫的人不多,基本上都被沈寧寧和太醫們義診的時候治好了。 但謝願玖去城中義診的地方取藥,竟被沈寧寧讓暮春和晚春趕了出去! “公主殿下這是何意?皇上說,城中凡是染病的,都可以來此求藥,公主卻將我往外趕,難道,要見死不救嗎?” 謝願玖站在義診堂外,沐浴著毒辣的日光,頭暈目眩的冷汗,順著鬢邊滾落。 她症狀剛剛開始,就這麼難受了,所以她趕緊來求藥,可沒想到,沈寧寧壓根不給她藥果! 暮春和晚春在臺階上,像兩個門神一樣,面色冰冷。 “公主說了,想求藥可以,什麼時候許學子的手好了,什麼時候再給你藥。”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