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寧聽言,圓潤的小臉上,神態更是閒適淡定。 她不卑不亢,說道:“那可是更不湊巧咯,我出宮,也是趕著去救天下人,比容妃娘娘求佛更為要緊。” 葉裳依氣息一冷:“你去救天下人?你偏誰呢。” 沈寧寧這才挑簾,水眸斜睨她一眼:“怎麼,難道你有物資可以救濟大家?” 葉裳依被她的話一噎,滿腹抱怨頓時卡在喉頭,說不出來了。 這時,皇帝的大太監遠遠地看見沈寧寧的花車停下來。 便連忙跑來:“郡主,您還沒出宮,可是有什麼吩咐?” 沈寧寧甜甜一笑:“公公來的正好,這宮道狹窄,我和容妃娘娘都過不去,怎麼辦吖?” 大太監人精一樣。 他抬頭看了一眼宮道,容妃的儀仗直接停在對面,將沈寧寧要出宮的路,堵得死死地。 看來,是要郡主讓她。 這怎麼行?福寧郡主,現在可是全滄雲國的救星。 “郡主且稍等片刻,奴才這就跟娘娘溝通一二,若是不行,奴才就去過問皇上的意思。” 沈寧寧頷首,表示同意。 然而,大太監正要走過去跟容妃說話,卻見容妃保養得宜的素手,伸出轎窗,輕輕地擺了擺。 於是,整個儀仗便飛快倒退,直接將道路騰了出來。 大太監看見,笑了一聲:“您瞧,容妃娘娘知道郡主要出宮,特地讓您先走了。” 沈寧寧但笑不語,放下簾子。 花車直接離宮。 葉裳依擰眉,氣不打一處來。 容妃就這麼退讓了? 就這麼讓沈寧寧得逞了?她真是太狂妄了,連容妃娘娘的路都敢搶。 大太監走到容妃的轎子旁。 容妃含笑溫淡的聲音傳出:“全公公,本宮禮佛,關係到滄雲國眾生。” “所以,本宮也不是故意要跟福寧郡主那孩子計較,你可明白?” 這便是讓他不要在皇上面前亂說話了。 大太監躬身拱手:“娘娘,跟您沒關係,方才是奴才考慮的不周到。” “福寧郡主走的時候,太子殿下非要相送,但皇上和郡主勸殿下好好休養,殿下才沒出來,要是讓殿下知道,郡主在這堵著了,還不得心疼嗎?” “幸好娘娘寬宏,讓出這條宮道來,也免得殿下動怒,奴才一會回去,也能跟皇上和殿下有個交代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將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了。 容妃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起轎吧。” 大太監立刻恭送:“娘娘慢走。” 葉裳依重新跟在轎子旁邊,心裡還憋著氣。 覺得在沈寧寧這吃了一虧。 容妃挑簾,朝她看來:“裳依?怎麼走神了?” 葉裳依連忙收回遐思:“娘娘,我在想福寧郡主,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容妃來了興致,柔柔道:“你說吧,跟本宮還有什麼見外的呢?” 葉裳依氣憤道:“剛剛福寧郡主雖說是為了物資,急著出宮。” “可是,我跟她同在國學府,最初大家讓她拿點東西出來救濟同窗,她都不肯。” “就算是我們沒有聽她的,沒準備周全,但她坐擁那麼多的物資,分享一點怎麼了?” “依我看,剛剛說急著出宮拿東西救濟百姓,多半也是撒謊,就是跟您搶道,太沒規矩了。” 葉裳依之所以這麼說,也是考慮到自家情況,從而有些焦急。 她跟沈寧寧關係不好,要命的是,她父親一開始也確實囤了不少防寒道具,和滿倉庫的木柴。 但,國師張貼了皇榜,澄清冬天無災以後,她父親就將東西全部倒賣了。 現在寒災來了,偌大的一個葉家,靠著花費重金重新求購防寒器具過活。 可現在市面上的那些棉布棉被以及最重要的木柴木炭,全都是有價無市。 早就被瘋搶空了。 再這樣下去,她少不得要跟沈寧寧低頭,求她幫幫忙。 然而,沈寧寧連容妃都不放在眼裡了,何況葉家? 一想到要跟沈寧寧低頭,葉裳依就不高興。 容妃彷彿看出她的心情,便溫柔地笑著。 “你看你,把問題想這麼複雜做什麼。” “你自己都說了,郡主是你的同窗,又是福女,她當然要管大家了。” “本宮覺得,你不如帶著國學府的學生們,好好跟她談一談。” 葉裳依彷彿忽然被點醒一般。 她眼中一亮:“對呀,我一個人說,她恐怕不聽。” 但要是國學府的學生們一起提要求,沈寧寧必須好好考慮。 不然,沈寧寧就等著大家一起孤立她吧。 “謝謝娘娘,我有主意了。” 容妃莞爾一笑,看著葉裳依,語氣莫測地道:“你真是個一點就通的孩子。” 沈寧寧回到狼山。 她一進門,就用軟糯的呼聲喊道:“奶奶,我回來啦。” “今天咱們吃什麼吶?羊肉鍋子,還是火辣辣的燉肉吖?” 自打雪災來了,秦奶奶怕凍著小傢伙,做的美食,每天不重樣。 她們祖孫倆帶著狼群,住在深山裡,無人打擾,物資豐厚。 就像躲在一片世外桃源裡一樣。 若不是還要上學,沈寧寧真不想下山。 然而,她繞過影壁和前院,到了後堂屋,卻見秦奶奶在給腳腕搓藥酒,狼群圍在她身邊,個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