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肅之面色短暫的僵凝半晌。 須臾,他解釋說:“之前伺候我夫人那丫鬟說過,去你家時,你的月份與我女兒一般大。” “所以,我推測,你的生辰也是三月。” 沈寧寧聽了,眼裡燦若繁星。 “原來我是三月生噠~是春天欸!” 奶奶說過,春天是萬物復甦的好季節,充滿生機勃勃。 小傢伙心中充滿了愉悅,她真希望爹孃看看現如今的她,也如春天的小草般,茁壯成長了呢。 謝肅之溫柔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時辰不早,寧寧也早點休息。” “明天不去國學府上課,乾爹送你回家,順便帶點東西,一起看望秦奶奶。” 沈寧寧一笑,圓潤的杏眼,就溢位光亮來。 “好噠,乾爹,阿兄,好夢哦!”說罷,她擺擺小手,進了房間。 暮春和晚春福身後,也跟著去了。 沈寧寧在兩個丫鬟的伺候下,泡入灌滿熱水的浴桶裡。 兩個丫鬟很是本分,幾番交談下,沈寧寧得知,她倆是同一個母親。 暮春是姐姐,比晚春大兩歲。 相較之下,晚春性格更為活潑大膽,暮春稍顯文靜秀氣。 沈寧寧跟她們聊的開心了,便調皮地道:“二位春姐姐,我給你們表演一個憋氣。” 說著,她深吸一口氣,隨後整個小身子埋進浴桶裡。 暮春和晚春對視一眼,晚春最先笑了起來:“郡主,您可真厲害。” 然而,過了一會,還不見小傢伙起來。 暮春露出狐疑的目光:“郡主?還不起嗎?” 小傢伙沒有回答,突然,她四肢軟綿綿地伸展,浮出了水面。 “啊——!”暮春和晚春異口同聲的尖叫,她倆齊齊伸手,把沈寧寧拽了出來。 “郡主!”暮春的聲音都快哭了。 沈寧寧一張粉白的小臉上,雙眸緊閉。 就在這時,她忽然呲出一口水,隨後睜開水靈晶亮雙眸,古靈精怪地一笑。 “你們別怕!我沒有暈,奶奶也時常被我這樣的憋氣嚇著呢。” 暮春和晚春頓時鬆了口氣。 可愛的小郡主,真是調皮,可把她倆嚇壞了。 洗完以後,暮春溫柔地用乾燥的錦布將沈寧寧抱了起來。 小傢伙渾身上下粉紅嫩白,剛洗過澡,烏黑的髮梢貼在白皙的小臉邊。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沾著水珠,乖乖地看著暮春。 時不時抬起手,配合她幫自己穿衣裳。 別提有多乖巧了。 就像個不吵不鬧的漂亮瓷娃娃。 晚春已經將床榻鋪好,黃梨木的拔步床外,垂著淡藍色的鮫紗。 而床榻上,軟墊就鋪了三層,薄薄的鵝毛被褥,溫暖軟和。 既能保暖,蓋著又不厚重。 床角下,放著一個鎏金紫銅小香爐,寧神安眠的沉水香,正渺渺飄煙。 這一切的富貴,都讓沈寧寧覺得恍如夢中。 她沒有覺得自己配不上,而是這個沉水香的氣味,好像深植在記憶裡的某一處,不知何時在哪聞過。 讓她感到心安。 暮春熄了燈燭,走過來看到小人兒側躺著,小手墊在粉嘟嘟的臉蛋下。 那雙大眼睛半睜著,帶著一點睏意,和一點走神的放空。 暮春溫和一笑,便坐在腳榻上問:“郡主,您可需要奴婢為您講故事?” 晚春拿了兩個夜明珠進來,放在牆角兩邊,用來照亮。 這是謝丞相特地吩咐的,就怕郡主第一晚住在這裡不適應,怕黑。 所以既要有光亮,還不能太明亮,以免刺眼。 當夜明珠出現,滿室溫暖的華耀,彷彿置身在流金的柔柔水波中,隨著清風盪漾。 沈寧寧聲音糯糯:“暮春姐姐,我不想聽故事,我想聽你們講自己的過去。” 晚春一起坐在腳榻上,兩個丫鬟守著床榻上的小傢伙。 她倆笑了笑,晚春說:“奴婢二人的娘,是夫人的陪嫁丫鬟。” “夫人?就是乾孃,對嗎?”小傢伙問。 暮春點點頭:“夫人十分寬和溫柔,奴婢想起她,就覺得世間上所有美好的詞都配不上。” 她們說了,沈寧寧才知道,已故的謝夫人沈思意,醫術了得。 講著講著,話題就順著沈思意的過去,一直講了下去。 據暮春說,她們的娘當初生晚春的時候難產,九死一生。 是沈思意不知從哪兒拿出了幾棵不起眼的草,一下子就將母女二人救了回來。 不管什麼疑難病症,到了沈思意這,就是幾碗藥湯就能治好的事。 不僅如此,沈思意活著的時候,一直致力於強調男女平等。 她鼓勵丈夫謝丞相在參與一切政務決斷的時候,為女子爭取公平。 京城裡哪個女子受了家暴,或因無法生育子女被趕出夫家,只要求到沈思意麵前,她都會管一管。 “可惜,這麼好的夫人,卻那麼薄命。”晚春說著,眼淚掉下來。 暮春拍了拍她,示意她不得在郡主面前丟了規矩。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