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立刻就想明白了,紛紛衝出去搶房間了,帶來的行李都扔在了堂屋裡。 關林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新來的知青一窩蜂似地散了,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他話還沒有說完呢。 而且這一批新來的幾個知青,貌似都不是很好相處的樣子。 堂屋裡只剩下的老知青們,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不知該怎麼評價剛才的事。 關林清擺了擺手:“都散了吧,等他們安頓好了再說其他的。” 梁朝明搶的是靠近牆角的這一間。 因為這一間的房門是朝著院子裡開的,而另一間的房門是朝著大門口的門廊方向開的。 相對來說,他搶的這一間私密性更強一些。 房間不大,也就是有10個平方左右的樣子,裡面空蕩蕩的,連張木床都沒有,只有幾塊土坯壘成的土磚,上面搭了幾塊寬窄不一的木板,算是一張床鋪。 牆上黑乎乎的,似乎是被煙熏火燎過,牆角上還有蜘蛛網,一抬頭就可以看到落滿了灰塵的房梁。 梁朝明並沒有急著整理行李,他將行李放在簡易的“床”上,轉身去找關林清借笤帚去了,順帶還借了一張板凳。 借來了笤帚,又拿出自己帶來的搪瓷臉盆,去院裡的壓井旁接了一盆水,在行李裡翻找了一通。 他帶來的衣服沒有一件是帶補丁的,這下倒是讓他不知道該撕哪件做抹布的好。 最後還是找出一件已經泛黃的白背心,用手撕開,把其中一塊當成了抹布。 剩下的就包在了頭上,關上門和窗戶,將行李都收進空間裡,開始在屋子裡打掃衛生。 先將板凳放在木板床上,踩上去用笤帚將房樑上面打掃了一遍,又踩著凳子將牆角的蜘蛛網都清掃了一遍,牆面也沒有放過。 費了好半天功夫,才總算將屋子打掃乾淨了,此時他的手上臉上,衣服上已經落滿了灰塵。 正準備將笤帚和板凳還給老知青們,立刻就被一直等在門口眼巴巴的魏長江給拿走了。 拍打了一番身上的土,把臉盆沖洗乾淨,壓了一盆水,清洗了一番手和臉。 頭是用破背心包著的,倒是沒有落上灰塵,要不然還得燒水洗頭。 端著搪瓷缸子,去老知青那邊“借”了半茶缸熱水,回到房間,取出了一個裝滿了鹹菜的罐頭瓶子,就著路上沒吃完的麵餅,將就著吃完了,來下鄉後的第1頓飯。 剛吃完沒多久,房門就被敲響了。 開門就看到關林清站在門口:“梁知青是吧?” 關林清不太確定的開口問了一句,他現在還沒完全記住新來的這批人的姓名,只模糊記得這個知青姓梁。 梁朝明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是我,梁朝明,關隊長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你們新來的知青還沒有去大隊裡領口糧,可以先借用我們的口糧,不過每個人的口糧都很緊張,所以等你們領了口糧以後要還給我們。” 頓了一下又道:“咱們知青院裡就只有一口大鍋,所以大傢伙都是出同樣多的口糧一起做的,如果你不願意跟大傢伙一起吃,也可以單獨開火,不過灶房只有一間,只能等大傢伙做完了飯你再做。” 梁朝明笑著點了點頭:“謝謝關隊長,不過今天不用了,我來的時候家裡給我帶了些糧食,家裡給準備的,在路上吃的乾糧也沒吃完,所以我剛才已經吃過了。” 梁朝明可沒有撒謊,家裡確實是給他帶了糧食,而且帶的還是用白麵做的炒麵,還分別帶了一小包糖和一小包鹽。 王素琴就是怕兒子在外邊吃不飽,給他帶了炒麵,其實是讓他飯後填補的。 “這樣啊,那行,不過一會兒吃完了飯你到堂屋來一趟,我給你們新來的講講在大隊上需要注意的事,還有這幾天的工作分配問題。” 梁朝明點了點頭,送走了關林清。 心裡琢磨著自己得單獨開火,不過單獨開火灶是個問題。 現在的鐵鍋可不好買,不過倒也不急,只要在天冷之前買到就行。 他特意挑了邊角的這個位置,除了私密性好之外,還因為門旁有一塊空地,雖然只有四五個平方大,不過用來建一個簡易性的廚房,還是足夠用的。 他準備自己找人盤炕,到時候在那個空地上搭一個簡易的廚房,壘一個灶臺,這樣做飯燒炕兩不耽誤。 不過就是夏天有點遭罪。 不過夏天其實也好解決,想辦法買一個鐵皮爐子,夏天的時候就用那個單獨做飯,這樣炕也不會熱。 他需要的這些東西,供銷社裡不一定能買得到,就算是有貨,他也沒有工業票,所以還得想辦法去黑市裡淘換。 他來的時候家裡給他帶了一些票據,不過都是糧票,糖票,香皂票,布票這些東西,工業票還真沒有。 不過根據原主的記憶,黑市並不是全天候開放的,基本上是在凌晨天亮那段時間人居多,白天的時候偶爾也能遇到賣東西的。 不過白天賣的大多是一些小東西,便於隨身攜帶的。 像鍋啊,爐子啊這一些哪怕是在黑市裡也很難買到,最好的辦法就是去黑市裡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