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朝明又問道:“其他人你知道在哪間牢房嗎?” 梁大嫂搖了搖頭。 梁朝明也不再糾結,左右也就一天一夜了,明天開始流放的時候,肯定會找到他們的。 至於能不能捱過這一天一夜,那就看各人的命了。 畢竟梁朝明現在也找不到他們。 等梁朝明回到英娘和孩子身邊,英娘依偎到他的身上,低聲的道:“夫君,那點心真好吃,也不知是用什麼做的,以前竟不曾吃過。” 梁朝明的呼吸滯了一瞬,隨即就恢復了正常:“我也不知,那是那日友人送的,就給了一塊,本想帶回家給你嚐嚐的,可誰知還沒來得及就發生了這種事。” 一句話說的英娘又紅了眼眶:“相公莫要多思多想了,好歹咱們也活下來了,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只要有夫君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頓了一下又道:“也不知咱爹和二哥二嫂一家怎麼樣了,還有大哥也不知道被關在哪個牢房裡。 我孃家也被牽扯進來了,也不知被關在哪間牢房,我竟是一個熟人也沒遇到。” 這間老李被關進來的可都是主子們,那些奴才都被髮賣了。 眼見著梁朝明沉默,英娘忽然又往他耳邊湊了湊,低聲道:“夫君,我在鞋底還藏了兩張50兩的銀票,等晚上了我拿給你,你幫我收著吧,有了這錢,這流放的路上也能好過點。” 梁朝明本想拒絕,但又一想,那銀票墊在腳底下,走路也硌腳,再說哪裡有他的空間保險? 想到這裡遂點了點頭:“你莫擔心,有我在定,不會讓你們娘倆餓著。” 想到這裡又有些擔心起原主的兩個哥哥來,他們和原主一樣,都捱了三十大板,男主沒捱過去,也不知道這兩個哥哥能不能捱得過去。 沒用多久,獄卒送來了飯,眾人紛紛拿起身邊的碗,擠到木欄柵旁,把碗從木欄柵空隙裡伸出去,等待著獄卒盛飯。 也有人趁機給獄卒塞銀子,塞了銀子的,獄卒在盛飯的時候就會從桶底下舀,盛出來的飯米粒也多。 只是伸著碗等待派飯的,那都是從上面舀那些清湯寡水的。 梁朝明拿著自己的碗和英孃的碗,讓這娘倆坐在原地等自己,他則上前去排隊領粥。 雖然他看不上這點東西,但現在這種情況,還是喝粥比較現實。 而且還得喝稠的。 所以梁朝明往獄卒的手裡塞了一塊碎銀子,成功的得到了兩碗粘稠的粥,端著回到了英娘和孩子身邊。 梁朝明該感到慶幸的是,英娘也不知聽誰說了誰喂的孩子跟誰親,所以哪怕有奶孃,她每日也是要給孩子喂一兩次的。 要不然的話,恐怕現在小傢伙都沒有奶吃。 畢竟府裡買來的奶孃都被髮賣了。 梁朝明合計著,得在空間裡囤點泡好的奶粉了,萬一奶水不夠吃,孩子這麼小,也不到新增輔食的時候。 他們馬上就要開始流放了,聽說這一路要走三四個月,得準備打持久戰了。 一天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對面的牢房今天又有一個人沒捱過去,屍體也被差役抬走了。 看模樣是個老太太。 真是造孽,古代這種動不動就連坐,老人孩子的成活率太低了。 這次皇帝總算沒有趕盡殺絕,只牽連了五族,若是來個九族連坐,恐怕人得多上一倍不止。 在忐忑和期盼中,天亮了。 一群人被浩浩蕩蕩的押送著出了京城,就在京城外停了下來。 這是給大傢伙送行的時間呢。 有相熟的親戚朋友,來給送點東西,或是食物,或是衣物,也或是銀錢。 對這些梁朝明沒抱希望。 因為他們兩口子跟大嫂和母親的監房離得近,所以被趕出來的時候,很輕易的就聚在了一起。 或許是因為喝了摻了回春丹的水,這會母親的情況看起來還好。 只是不到40歲的母親,不過是短短三日,竟然就生了許多白頭髮,臉上也看到了皺紋。 一行人在城外找了個地方坐下,梁朝明囑咐幾人就在這裡坐好不要亂去,隨即就在烏烏泱泱一大群人中開始尋起自己家人來。 家人們也在尋他們。 沒用多久,一家人就湊齊了,還好一家人都活著。 在送行的隊伍外圍,有許多挑著擔子的,這些人並不全是來送人的,還有的人是趁機來賣些吃食。 他們家人男子大多都捱了板子,有的能一瘸一拐的走,有的這會兒卻動都動不了,連坐都不能坐。 梁朝明招呼了一聲,帶著兩位嫂子,一同來到了外圍。 給兩位嫂子每人手中塞了兩個銀錠子,囑咐她們去買點路上要用到的東西,比如食物,水囊,鍋碗瓢盆,還有鹽巴,如果看到金創藥也得買點。 要是看到板車能買一輛就更好了。 這些差役不會允許他們坐馬車,但如果有板車,也沒有人管。 等離了京城地界,若是買到馬車或是驢子牛騾子之類的,只要給押送的官差塞足了銀子,也不是不允許。 但現在還沒離開京城地界,肯定是不行的。 他們這一家人中,梁老頭受的傷最重,畢竟是年紀大了,還有梁二哥傷的也比較重,雖然同樣是捱了板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