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梁朝明要走,齊父趕緊伸出胳膊攔住了他:“梁老二,且留步,今兒個這事你做的可不地道! 俗話說,堂前教子,枕邊教妻,我家妮子做的有什麼不對的,你慢慢教就是了。 都是鄉里鄉親的,怎麼就鬧到休妻的地步了呢?” 齊父也是聽說休書下午才送來,就知道休書還沒寫,覺得這事還有挽回的可能,因此才攔住他勸道:“若是妮子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打她一頓,一頓不行就兩頓,打到她聽話了為止! 老二,你聽爹一句勸,你還有兩個孩子呢,這要是休了妻,再給兩個孩子找個後孃,難保後孃不會虐待孩子,就是為了孩子考慮,這妻也不能休啊。 你帶回去慢慢的調教,總歸會教好的。 再說妮子變成現在這樣,你這個做丈夫的也脫不開責任啊,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齊伯伯。” 梁朝明連岳父都不叫了:“話不是這麼說的,一個連親生兒女都能苛待的女人,我還留著她幹什麼? 再說了,我當初娶齊氏的時候她都已經17歲了,17年您老都沒把她教明白,在我們梁家才幾年,我又如何教的明白? 再說了,我還要掙錢養家,哪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慢慢調教,既然您覺得齊氏還能教得過來,那就留給您慢慢教吧,我呀,不奉陪了。” 梁朝明一伸手,把齊父扒拉到一邊,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齊父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看著齊妮兒,也就是齊氏,就猶如看自己的殺父仇人。 扭頭看向自己的老伴齊王氏,惡狠狠的道:“都是你慣的,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現在都被人休回家了,把我們老齊家的臉都丟盡了!” 說完他一甩袖子,回屋去了。 齊王氏氣得在齊妮兒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兩把,罵道:“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連自家男人都拿捏不住,現在還被人休回來了,你怎麼不去死!” 齊氏哭了,這一下是真心的。 這一刻,她恨上了所有人。 忽然,她的目光看到了躲在角落裡的齊慶玲,心裡立刻頓了一下。 是了,這個才是罪魁禍首。 她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把這個侄女疼到了骨子裡,明明自己已經是外嫁女,孃家的事已經跟她無關了,可她還偏偏要把這檔子事攬在自己身上。 別人不知道,但齊氏心裡卻是明白的,她當時把齊慶玲帶回家的時候,跟婆婆和丈夫說在梁家養幾天,過些日子就把她送回孃家。 但心裡卻是想著要把她帶回去,當親生女兒一般疼愛。 此時再想想,她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會有這種念頭,放著親生的兒女不疼,卻要來疼一個侄女! 而且大哥跟她的關係也並不和睦! 那時,一定是魔怔了吧? 此時的齊氏像是剛反應過來,再看向齊慶玲,竟覺得這孩子哪哪都不順眼起來。 齊慶玲當然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見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善,就知道她把現在這種結果歸咎到了自己身上。 可這事能怪她嗎? 她可什麼都沒做,一切不過是齊氏自己自作主張罷了。 原本她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也只是想偷懶不幹活,畢竟寄人籬下還想不幹活,總得有個理由吧? 要不然怎麼說得過去? 可誰知齊氏竟然自己自作主張,用著自己做藉口,去跟老太太討雞蛋吃,結果老太太不肯給。 你說人家不肯給就算了唄,不吃雞蛋又不會死人。 可這個愚蠢的女人,為了兩個雞蛋竟然給老太太下跪,企圖道德綁架老太太,逼老太太拿雞蛋給她,而寸就寸在竟然被姑父回來撞見了! 若不然,哪裡會惹出這麼多事來? 歸根究底都是齊氏自己蠢,怪不得別人! 不過看著齊氏現在這副擇人而噬的表情,齊慶玲選擇了暫時退讓。 面對一個受了刺激的瘋子,硬碰硬絕對不是個正確的選擇。 轉身回自己原來的屋子裡去了。 她不跟瘋子一般見識。 不過在進屋之後,臉色就瞬間難看起來。 因為她原本睡覺的那張小木床,上面的被褥已經不見了,此刻床板上面放滿了雜物,還有兩件沒洗的髒衣服! 再看看隔壁的床上她堂妹睡的那個地方,那底下墊的被褥明顯厚實了很多。 這是趁自己不在的時候,將自己的東西據為己有了? 齊慶玲冷哼一聲。 她可不是原主那個軟柿子,就連個比她小兩歲的堂妹都能欺負她! 上前將原本屬於自己的那張小床上的東西通通都扔到地上,特別是那兩件衣服,還在上面踩了幾腳。 來到堂妹床前,一把掀開她的床鋪,在上面挑挑揀揀,把好一點的都鋪回了自己床上,那些破爛貨就留給堂妹吧。 齊慶玲覺得自己還是太善良了,竟然還給她留了一床薄褥子,一床薄被子,沒有趕盡殺絕。 像堂妹這種從小就惡毒的人,按理說就應該讓她睡光床板! 唉,自己果然還是太善良了。 至於說等堂妹回來看到這副場景,又將是怎樣一場世紀大戰,齊慶玲表示她根本不在乎。 鋪好了床,合衣躺在床上,仰望著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