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離小麥成熟還有五個多月左右,一千戶農戶加上一千兵卒,最少也要四千石糧食消耗。 現在糧庫中還剩下一千二百石的糧食,那最好要補個三千石打底才行。 現在韓昔只希望今年沒鬧蟲災便好,否則那他真的是要血本無歸。 這邊只是小頭,韓昔最怕關中那邊出現什麼災害。 比如渭河發個大水衝擊數縣萬頃耕地無收,那韓昔估計會哭暈在茅廁,然後被淹死。 關中的耕地那都是平均畝產達到一石二斗以上,萬頃無收便是瞬間損失一百二十萬石糧食。 加上種糧十萬石就是一百三十萬石,萬頃無收,按照一頃地三戶人耕種,那就是有三萬戶人,二十多萬人受災。 白養三萬戶人一年時間,加上來年的種糧那最少也要六十萬石。 如此算下來,關中只要有萬頃田地受災,那韓昔直接損失一百九十萬石糧食。 關中現在預留的救災糧食可就三十萬石左右,這六十萬石的窟窿韓昔可不就是要哭暈在茅廁了。 而且還影響到秋耕,關中可是一年兩熟或者二年三熟的。 所以關中五千頃耕地受災已是韓昔此時接受的底線,五千頃耕地差不多就是兩三縣受災。 再多,就算有系統也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否則就要像明朝一樣,放任災民到處流動自行乞討。 所以前年收上來四百萬石糧食看似很多,其實一點都不耐用。 最近如果條件允許,韓昔還想裁撤掉兩萬的輔兵和五千正兵,如此便能省下二十多萬石糧食了。 果然,這地盤打下來容易,想真正消化沒個一兩年時間恐怕不行。 正是因為如此,韓昔一直沒向平陽府擴張,就連之前計劃的漢中也沒打,他準備存夠三千萬石糧食先,現在主打的就是一個穩。 關中一年兩熟,十萬頃地便可以收上一千萬石糧食,差不多四年時間就能存夠三千萬石糧食了。 三千萬石糧食,完全夠二十萬大軍消耗十年了,到時還不是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就在韓昔笑著暢想未來時,一位管事模樣的人腳步匆匆走了進來。 這位管事名叫席步,是韓昔從長子縣調過來的縣丞人才。 “參將,剛剛得到訊息,緩德河水清澈見底十數日。我們要快些收糧食才行。”席步進入衙內快速說道。 韓昔一時有些愣住,沒弄明白這河水清澈和收糧有什麼關係。 見此韓昔神情有些迷茫,席步急忙解釋道:“河清自古以來預示大災到來,而且緩德州開春到現在一場雨未下,估計又是要大旱了,緩德州離我們葭州只有一百多里,到時恐怕會波及過來。” 聞言,韓昔頓時瞭然,沒想到這陝西旱災居然離自己如此近,一百多里的路程,到時災民向葭州流走,估計也就是六七日的路程。 韓昔拍著自己的大腿有些發愁,最後問道:“你覺得收多少糧食為好?” “兩千石糧食,而且要在葭州幾條官道上設定路障才行,”席步說道。 兩千石,差不多六千多兩,韓昔沉思要不要再用布匹,糖,鹽,醋這些東西壓著糧食價格。 只需在葭州投入七千兩的貨物,確實能維持住糧食的價格,這些鄉紳,富戶哪個不是存有五六百石糧食,多的數千石都有。 其中一戶屈氏大戶家中有良田百頃,家中存糧絕對是有上萬石的。 屈氏大戶家中人口兩百多人,一年最多也消耗千石糧食,多出來的平常都是運往榆林衛賣錢,所以屈氏也是葭州的大糧商。 因此,只要韓昔投入七千兩的貨物,壓制糧食價格完全是有可能的。 不過最後韓昔還是放棄了,這災荒年,想維持這種價格上的平衡實在是太難了。 “你帶著銀兩去找屈氏收糧食,不要在葭州城內收,價格貴點也沒關係。”韓昔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這屈氏似乎想找我們修水井,正好我過去和他們談一下,”席步說完,又和韓昔交待了下春耕的事情。 七百頃,七千石的預備種糧可能不夠,可能還差三百多石。 這些流民成分複雜,過來幫工的村民也有手腳不乾淨的,加上各種老鼠,野獸的問題,便產生計劃之外的損耗了。 韓昔聽後也只能讓席步去庫存裡再調五百石糧食過去了,幸好也就今年他會發放種糧,要是年年損失個五百多石那還得。 如此,春耕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到了五月中旬,韓昔在葭州七百多頃耕地總算有驚無險的全部播種完,一號耕地六十頃麥田已是一片的蔥鬱綠苗。 此時住在附近的農戶不但要照看秧苗,還要驅趕野獸,看到秧苗被破壞了還要進行補種。 這不禁讓韓昔感慨,種田不易。 不但要和野獸搏鬥,還要看天吃飯,最慘的還是被人剝削。 所以也不知道那些女頻小說中極品親戚一家子,是怎麼做到二三十畝地能供著一大家子吃喝的同時還供養一個唸書的人。 能供養唸書的人,家中最少也要有百畝耕地的富農才有那條件。 “呵呵呵!葭州這邊的麥苗長的真是喜人,緩德州那邊四月初種下的麥苗聽說枯死不少了。”一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