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韓昔一行人的商隊,王自用早就從其他人那得知了。畢竟兩千多石糧食還有各種的貨物,在鬧大饑荒的延慶府,便猶如海上的明珠。 王自用洗劫周圍的富戶,最多也才得到一百多石糧食,放糧後便只剩下八十多石了。 現在王自用手下可是有一千七百多人。一天便要消耗二十多石的糧食,現在手上只有一百七十多石糧食,也只夠手下吃個八九日,勉強夠一行人去到府谷。 所以,現在王自用猶豫要不要去葭州。 “紫金梁,你是不知道那驢車隊伍被拉的有多長,整整三四里,上面滿滿當當的都是貨物,如果我們將那些貨物截了,那這個冬天都不用愁吃穿了,不,是一年都不用愁吃穿了”混天王唾沫橫飛的說著。 “可留意到新來守備的人馬?”王自用出聲問道。 “呃!這,這個倒是沒怎麼留意,不過那些車隊旁邊的護衛倒是挺多的,少說也有一兩千人,紫金梁,你拿個主意,這趟我們幹不幹?”混天王目光灼熱的盯著王自用。 不久前他們在王自用的帶領下擊潰了一夥八百多人的官軍,先不說繳獲了一批武器,士氣也正是鼎盛的時候。 “這事情,還要商量一下,不過我們的義軍可以往葭州靠過去。”王自用決定親自過去看看,六十多里的距離,並不是很遠,行軍只需要兩日便能到。 次日清晨。 韓昔又收到了知州的請柬,略過所有的廢話,主要說的是今日接著吃席。他覺得有些奇怪,這知州有些熱情過頭了,這讓他不自覺想起了寧鄉知縣。 “跟吳知州說,今日本官要整頓軍務,便不去了。”韓昔囑咐道。隨後便向軍寨走去。 守軍並不是駐紮在城中的,在葭州五里外專門建立一處軍寨,軍戶的家屬大多都是住在軍寨中。 韓昔帶著二十多騎毛驢很快出了城,出城行了一刻多鐘便到了城寨,城寨木製的圍牆有三米多高,周長大概在一里,算的上是個中型寨子。 不過韓昔並不是很滿意,他準備重新建築一個周長四里的寨子,就坐在葭河邊上,葭州二十里外。 如此離榆林衛只有一百六十多里,快馬一日便能趕到,快驢兩日也能到了。 正好現在是冬季,而且四處鬧饑荒,人力便宜。 要是能將河南的流民運過來用就好了,那裡十幾萬的災民整日除了砍木,就沒什麼能做的,而且最近還被官府騙了很多下山。 “韓守備,不知道將我們召集過來有何囑咐。” 葭州一眾千總和百總帶著四百多人聚集在城寨外。 看到突然多出的一百多人韓昔有些愣住,隨後明白這些人的小心思,四百人,一個千總手下有個兩百人,下個月不就有二十兩銀子了。 韓昔嘴角上翹,要真是發二十兩,那月俸不快追上他這守備了,這些人也是真敢想。 場上的千總,百總都是小心觀察著韓昔的臉色,這些多出來的人,都是他們騙來的。 在饑荒的年景裡,千總和百總們只需要畫一個餅,就能召來一群人。至於這個餅能不能實現,那就要看韓昔的了,他們只負責畫餅。 看了下場下有些歪歪扭扭的兵卒,韓昔平靜地宣佈:“由於軍中糧食緊缺,本官准備裁撤一半人進行開荒屯田。屯田的人將沒有月俸但提供兩頓飯食。” 場中的軍卒們聽後開始低聲議論。 一個兵卒低聲說:“最近一直乾旱,原來的耕地都裂開了,現在去哪裡開荒?” 另一個兵卒應和道:“是啊!靠近河邊的那些土地早就被人佔完了,其他地方開的土地沒水也種不了呀!” 千總和百總聽到韓昔要裁撤,頓時都是面面相覷,這裁撤了他們的月俸不是縮水了? 想到此,一位千總忍不住開口:“韓守備,現在周圍都鬧反賊,此時裁撤?恐怕不妥吧!” “如果你們能弄來糧食,自然不需要裁撤。”韓昔笑著道。 千總聞言,頓時不說話,他還也想弄來糧食,可惜做不到而已。 “好了,裁撤的人也不可懈怠,每七日遇到操練一次,等有空缺隨時會讓你們替補上來,現在圍著城寨跑,跑到只剩下一半人為止,韓為,你負責監督。”韓昔下令道。 兵卒聞言,都是開始脫襖子減輕重量,雖然被裁撤了一日也有兩頓,但家中還有老小要養呢。 很快,一眾兵卒散落的跑了起來,韓昔看了一眼在一旁準備看戲的百戶和千戶。 “守備,我們也要跑?”千總試探的問道。 韓昔只是淡淡的說道:“百總跟上隊伍的每月四兩,跟不上的每月二兩。千總八兩,跟不上的四兩。” 一眾千總和百總聞言臉都是拉垮下來,最後只能跟了上去。 不到一刻鐘,隊伍便篩選了一半出來。 韓昔皺著眉,心想這些兵怎麼還不如長子縣的衛所兵,要知道衛所兵被飛鷹寨的人追著,可是能跑半個多時辰。 韓昔微微搖頭,隨後囑咐文吏登記後便離開,在軍寨一位老農的帶領下,看了附近幾處適合開墾的地方,此時土地開裂,雜草大多都是枯黃。 “今年一直沒有下雪,來年恐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