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侯穎嘴角微微上翹,最後“嗯”了一聲。心想夫君果然是心善,要是換做他人,哪會花費這二三十兩僱傭什麼苦力,估計早把隊伍中那些收攏而來的兵卒當苦力用了。 次日清晨。 韓昔看了下賬目,只是半日時間,他便用三百匹潞綢交易了十二萬斤的核桃,還有五千的各類棗子,山藥也收了一千斤。 “夫君,葭州也是一處產棗之地!”路上,侯穎在韓昔身邊嘮叨著。 聽著侯穎的嘮叨,韓昔確實記起來,這葭州好像是產棗的地方。 一日三棗,長生不老,好像就是葭州喊出來的,當然不是現在的葭州。 “韓為,計劃好路程,臨縣我們不停留了。”韓昔囑咐道,他怕到時到了臨縣又有個熱情的縣令,他現在手頭上的銀兩真是不多了,布匹也只有六千多匹了。 隨後數日,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土匪之類的,因為永寧州到臨縣這一帶是飛豹寨統治的區域。 到了第五日,韓昔一行人到了黃河邊上,一眼望去對岸便是葭州,建立在山丘上,最標誌的就是那座七層高的凌雲塔,聽說是十五年前修建的。 還有個香爐寺,四十多年前修建的。 “韓守備,來的真是太是時候了,最近這邊的反賊鬧得可兇了。”一位身穿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對韓昔笑著說道。 此人是葭州的縣丞,名字叫做盧義。 葭州算零散州,因此知州的官位差不多和京城知縣一個等級。 盧義看著韓昔身後那數千車隊,六七千人馬時,心中很是吃驚,要知道葭州城內的人口也就四千多戶,三萬多人。 這韓昔直接帶來了葭州城內人口的五分之一人,這如何不讓盧義吃驚。 “葭州城原本有守備麼?”韓昔好奇的問道。 “有的,不過三月前,奉命去米脂後,就沒有回來了,”盧義面色沉重說道。 韓昔聽後,面色也是凝重起來。 “盧縣丞,你看安排船過河的事情就有牢了,”韓昔拱手說道。 “咳咳!船早已經準備好了。”說著盧縣丞有些尷尬的讓開了身子。 隨後十幾艘一丈長的小船出現在韓昔眼前。看到十幾艘小船,韓昔笑著點了下頭,最後還是囑咐韓為帶人去製造木筏了。 “一里外有一處淺灘,現在黃河枯水,騎著驢子可以直接過河”盧義出聲提醒道。 聞言,韓昔直接讓隊伍轉向,這周圍都是光禿禿的草皮,並沒有大片的樹林,想要製作木筏的話,恐怕只有回頭到五里的一處叢林砍伐了。 軍隊順著縣城的指引,來到一處淺灘前,此時黃河大片的河床裸露在外,不少人在河邊捕抓著河水中的蹦跳的魚。 在河岸對面,韓昔看到大片的流民,這些人呆呆的看著河床,很少人參與捕魚。 捕魚如果沒有工具,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所以流民少有捕魚充飢的。 沒有專門的工具,說不得浪費半日工夫也捕抓不到魚,還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如此還不如挖樹根吃來的實在。 “如此多流民,葭州沒人施粥啥的麼,”韓昔好奇的問道。 “這!今年延慶府收成不好,城中府庫也只夠勉強交稅而已,”盧義訕訕笑道,心中卻是想著,這韓守備傻乎乎的,到底是如何做到守備這位子的。 “嗯!原來如此。”韓昔點頭,看著如此多的人力浪費怪可惜的,讓這些人種地是不可能的,先不說他搞不來如此多的土地。 就算搞來了也無用,路上韓昔可是看到不少田地裂開,而周圍十幾裡都沒看到一處像樣的水利設施。 短時間內想將周圍的土地盤活難度不小,而且韓昔也不知道自己會在葭州守多久,畢竟守備是一個流官,不像衛所固定位置祖祖輩輩都守著。 “附近有沒有黑煤。”韓昔問道。 “有的,還不少,那東西燒了不但煙大,還有毒氣,韓守備問此事作何?”盧義感覺有些奇怪。 韓昔笑笑,隨後讓人將幾個煤球拿了過來:“我無意中發現此物,就是用黑煤做的。燒起幾乎沒有煙霧,而且耐用。我準備找些人看看能否仿製。” 聞言,盧義吃驚的接過蜂窩煤,不過上下打量也沒看出其中的門道。 身後魏旭聽到韓昔的話目光閃動,隨後出聲道:“韓守備可要帶上在下,在下願出五百兩給守備仿製。” 盧義再次吃驚,隨後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蜂窩煤,發現這還真是那些黑煤無疑。 “呵呵!好說,麻煩盧縣丞派人將這些流民聚集起來,到時如果真的弄出來,好處自然少不了盧縣丞一份。”韓昔笑著道。 “這好說,好說,”聽到有好處,盧縣丞當即笑起來,這葭州雖然是州,但其實就是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主要也是抵擋蒙古人的軍事城鎮,油水相當少。 傍晚時分。 三千多的驢車的貨物只運過黃河五六百輛,大多數都還在黃河對岸。 韓昔進城並沒有見到葭州的知州,聽說是昨夜喝大,今日也沒有緩過來。 軍隊進入城中引起不少人的關注,當然,他們關注的並不是軍隊本身,而是關注那一車車的貨物。 “守備好像帶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