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軍隊離開村落,向東而行。 吳二在韓昔身邊幾次欲言又止,心想自己東家怎麼又不要那批銀子了。 韓昔自然不會跟吳二解釋,那銀子他已經吩咐人過去取了。 行了半日的路程,韓昔一行人找到了一處合適渡河的地方。 黃河適合大軍過河的地方就幾個特殊的渡口,但供兩岸過往的小渡口還是很多的。 韓昔在附近找了良久的船隻,突然記起,這兩百多里黃河流域西岸的船隻都被收繳了。 如此韓昔有些犯難起來,現在可不是黃河枯水期,幾根木頭就能過河,現在黃河的水流還是有點急促的。 “守備,不遠處發現一片樹林,是否讓人制造木筏?”韓為上前問道。 見找不到船,韓昔只能點頭了,這些精銳百戶,可以說是野外生活小能手,什麼都會製造,動手組織能力都很。 兩百石一年,也不算浪費,就當聘請了一個高階技工。 很快,數百人便化身成為木工,就連韓昔也動手幫忙,花費了數個時辰才將二十多個排筏弄好。 隨後靠著人力,帶著二十個竹筏來來回回運了十幾趟才將所有東西運送過了黃河。 到了黃河邊上,天色也是暗沉下來,到了黃河東面,韓昔直接讓人開始生火烘乾衣服,做飯。 “報,守備,附近有一個發現一處村落被山匪襲擾。”探哨騎著驢子跑過來稟告道。 韓昔聞言皺起眉頭,明朝末期什麼不多,就山匪和流寇最多,特別是河南,在嵩山的軍隊就併攏四十多夥山匪。 “你們何人去?”已經脫得瑟瑟發抖的韓昔問向韓為幾人。 “我去吧!”韓命隨意將放在火架上的衣服鎧甲套上,點了五十多人離開隊伍,這些人都是匆忙套上衣服,嘴裡還咀嚼著肉塊。 “守備老爺真好,這頓頓都有肉吃。”穿著溼衣服的許憨子笑著道。 “快喝碗姜水,要是著涼了,你就吃不到肉了,”一旁身形瘦高的王驢遞上一碗姜水說道。 一行五十多人匆匆的喝過姜水,瞬間感覺身體暖和了一些,隨後跟著韓命離開了隊伍。 一行只有十個穿著一套陳舊的鐵甲,其餘人只是套著一身紅襖子,有些襖子上還有著血跡,應該是從路上死去兵卒身上扒下來的。 此時已是十一月下旬,天氣已是降到了幾度,有些山脈已經披上銀裝。聰明的兵卒已是往自己身上套了幾件撿來的襖子,不但能防刀兵,還能保暖。 五十多人小跑了一陣,很快看到遠處村落冒著煙霧,其中還夾雜著哭喊的聲音。 “這條村我們之前逃荒時來過,裡面好像有一富戶,養了五六十的奴僕,佃農更是有上百,我們想乞討一些糧食,那富戶放了五六頭惡狗出來。”許憨子低聲說道。 “養這麼多人?富戶家中一定很有錢吧?”王驢有些羨慕的說道。 五十六十奴僕一年的糧食消耗就要兩三百石糧食,那就是三四百兩,一般的富戶還真養不起如此多的奴僕。 “這只是我們看到的奴僕,院落中還有不少呢!那一個個吃的身強體壯的,一看伙食就不差。”許憨子羨慕的說道。 就在兩人低聲說著的片刻,五十多人已是進入村落中。 錯落著火的地方是西面一處青磚大瓦房,遠遠看去,就外圍的高牆就有一丈長。哭喊聲就是從院落中傳來的。 韓命在村口看了幾眼,便帶著十幾人騎著驢子衝了上去。 “不好,是官兵來了。”守在院落外的五六個匪徒看到韓命一行人衝過來,便大喊起來。 很快,聽到喊聲的匪徒又是從院落中出來。呼啦啦的就是十幾人。 韓命看了有些訝異,沒想到匪徒有如此多人, 瞬間兩夥人衝撞在一起,匪徒十分的彪悍,根本不怕官軍。衝上來就是和官軍對砍起來。 韓命這邊騎著毛驢衝了一波便下地與匪徒絞殺在一起,戰鬥並沒有什麼陣列可言,就是混戰在一起。 很快,十二個匪徒被韓命逼進了院落中。 “住手,”這時院落中傳來一大喝聲,只見一個七尺來高兇惡的大漢從院落中走出來。 兩邊的人因為這聲暴喝停下手來,隨後兩邊拉開距離。 兇漢看了一眼對面的韓命幾人,看到韓命有十個人身上穿著鐵甲便沉聲說道:“諸位軍爺來此恐怕也是為了財貨,我們王豹寨願意與諸位平分這院落的財貨,如何?” 一眾官兵都是看向韓命,而韓命看著惡漢身邊聚攏的四五十人滿臉的血氣,顯然不是那麼好對付。 “我舅是蒲城縣令,快,將這夥匪徒剿滅了,”這時從院落另一邊跑出二十多人,其中一個肥胖身影高聲大喊道。 隨著院落主人出來,場上局面一下僵持住了。 “就是這傢伙讓人放狗咬人,當時還咬死了幾人,”許憨子低聲的說道。 “這些的有錢的都不是好東西。”王驢低聲暗罵道。 就在院落這邊僵持時。另一邊韓昔也是看到一場熱鬧。 在一處小道上,有著兩夥人廝殺著。 “東家,是糧食,二十幾車的糧食,”吳二看著遠處從驢車上漏出來的小麥說道。 韓昔看過去就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