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片刻,有了決斷的韓昔也沒做多想,向著城內行去。 透過城門口,進入城內的主街道上,還能看到不少沒來的及處理的屍體,一路往裡蔓延。 看模樣,軍隊攻擊城內時,還遇到相當激烈的抵抗。 這可能和那群東林黨,復社,也就是小東林。 江南士大夫為核心的政治、文學團體將韓昔妖魔化有關吧! 論嘴上功夫和抹黑手段,東林黨第二,無人敢認第一。 原本還想將家眷安置在蘇州府,不過看模樣,還是暫時留在大船上更為妥當。 這群江南士大夫可是無君,無法之人。 皇帝說弄死就弄死,就連手腕強悍的嘉靖都被弄得自閉,不敢見自己兒子,因為見一個,死一個。 更是為了海上貿易利益,任由倭寇肆虐半個世紀。 這些士大夫,正面肯定弄不過韓昔,但背地裡弄死你幾房小妾,子女作為警告,還是做的出來的。 可不要小看了這些人的實力和手腕,沒實力敢弄皇帝,皇子? 韓昔進入江南後,這行刺,下毒,暗殺的事情可沒少遇到過。 要不是用的都是帝國兵卒做護衛,帝國農民做廚子,醫師也是帝國內弄出來的,韓昔墳頭草都有一丈高了。 至於這些江南士大夫為何視韓昔為洪水猛獸。 因為韓昔過來就搞土地和貿易,這很明顯觸碰到他們的利益了。 就在韓昔胡思之際,隊伍已是快接近知府。 蘇州府內有一府兩個縣令,兩縣以河為界。 所以蘇州府內有一條貫穿整個州府的河流,此時河流上還能看到密密麻麻的船隻。 這些船隻估計就是攻打蘇州府總兵所說,想逃跑,並製造了混亂的大戶士紳。 因為南征軍只是圍三缺一,放開了通往太湖的水門。 看似生路,其實是死路一條。 太湖往下的湖州府可是被翹騎軍佔領,帶領如此多財物,怎麼可能逃過探哨的眼睛。 進入知府衙門內,便看見上百女子被壓在堂內,這些女子額頭有淤青,衣服多處刮破露出了內裡雪白的肌膚。 見此,韓昔問道:“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一位負責看押的總旗上前稟告道:“都是從井裡救起來的。” 聞言,韓昔頓時瞭然,估計是那些自持身份計程車紳和官員的家眷,為了名節,逼著自己妻妾兒女跳井自盡沒死成。 要是換流賊,後金過來,估計這些人就真死了。 因為流賊,後金攻進城來,都去搶財寶,女人享樂了,誰會沒事去水井救人。 估計這些士紳和官員是不想頭上帶綠,所以才逼著自己的妻妾去死吧! 要不然哪來的如此多大義之人。 水太涼才是常態。 “男的殺了,女的都送去寡婦營吧!”韓昔開口道。 在草原上待過一段時間的,韓昔處理這些俘虜多少也被影響到了。 不過在這重男輕女的年代,加上一個士紳,富戶一人就獨霸一群女子,加上妓院的存在,女子確實稀少的可憐。 張獻忠不就是娶不起老婆才造反的麼。 至於這些女子報復? 韓昔只能搖頭,草原上的女子丈夫當日死了,晚上就要服侍仇敵。 也沒聽說過多少流傳下來可歌可泣的為夫報仇故事。 更別說這些被圈養起來,逆來順受的官宦家女子了。 韓昔看了幾眼這些女子,雖然模樣狼狽,但掩飾不住那膚白貌美的容貌。而且個個長得異常水靈,就沒有一個醜的。 這不禁讓韓昔感慨,果然好資源都掌握在有錢有勢的人手上,這不高興了還可以弄死換新的。 窮人想娶一個婆娘傳宗接代都難。 真是該死的有錢人。 韓昔摸著下巴走進知府內,想著現在自己好像就是那有錢有勢的人,怎麼感覺剛剛好像將自己也罵進去了。 進入府內,便見衙門內安置了好幾架臺式的煤油燈。 看到這些燈,韓昔頓時覺得剛剛對知府的敬佩都餵了狗:“哼!真是十年青知府,十萬雪花銀。” 就知府衙門內的這些燈,估計就價值數百兩,想來也不是這知府花錢買的,定是別人送的。 知府衙門都裝瞭如此多,想必家中定然也不會少。 韓昔坐到知府平時辦公的地方,胡亂翻著上面的賬冊,最後看到了上年蘇州府的商稅額度,本色鈔為兩萬二千九百一十錠,折色鈔為兩萬零三百二十錠。 看到這,韓昔都笑了。 所謂的本色鈔就是實物收稅,實物收稅兩萬二千九百一十錠就是一百一十四萬兩。 而折色鈔就是折算銀兩收稅,兩萬零三百二十錠就是一百多萬兩。 這看起來是不是很多,很驚人? 但要是你知道,蘇州府人口有六百多萬,耕地面積九萬多頃,就不會如此覺得了。 韓昔只能說,蘇州府不愧是抗稅的扛把子。 蘇州府,松江府,江南兩大抗稅扛把子。 不過抗稅也是在所難免的,就這兩府朱元璋重點關照的地方,承擔了大明一半的稅。 一半的稅聽起來是不是很誇張,其實一點都不誇張。 光說松江府,一年就給全國輸送三四千萬匹布,平均一匹布按照一兩銀子算,那就是三四千多萬兩的產值,加上其他的商貿。 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