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州郊外。 棗平一寨處停滿了不少的獨輪車。 這些是隔壁兩個寨子跟著種植土豆,運來棗平一寨子這邊過秤出售的。 現在韓昔在葭州建立了二十六個寨子,收攏七處寨子,攏共三十三寨子。 這三十三處寨子處於丘陵的寨子叫棗紅十八寨,從一到十八,共有十八處寨子。 葭州西面的十處寨子則是叫棗平十寨。 還有開荒地的三寨和軍寨,前守備留下土地的兩處寨子組成棗田六寨。 此時一麻袋,一麻袋的土豆被放到一處檯秤上。 這檯秤是韓昔花費半年時間弄出來的,桿秤稱大東西實在是太麻煩,所以他讓人打造了二十多個檯秤。 “今年你們兩個寨子收穫不小呀!”席步笑著說道。 兩個隔壁寨子的寨主都是喜笑顏開,連稱比不上棗平寨。他們的產量確實比不上棗平寨的。 因為這些寨主沒有在土豆地裡施肥,產量比較低,不過對比小麥一畝七八十斤,土豆四五百斤算是很高產量。 棗平一寨曬穀場上,不少寨內的人都在看著一袋袋的土豆過秤。 “席師爺有沒有說,今年的稅收怎麼收?”場上一寨民低聲問著。 “應該是和往年一樣收一半吧?”另一個寨民有些不確定的說著。 然周圍的寨民都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說話的人,想想就不可能只收一半。 要知道每戶家中都管著六十畝地,一畝算收七百斤的土豆,那就是四萬兩千斤。 收一半寨民就剩下兩萬一千斤。 這些寨民剛剛都是聽說了,隔壁寨子土豆五文一斤,兩萬一千斤那就是一百多兩銀子,他們可不敢想要如此多的銀子,要知道他們以前勞苦耕地一年下來,反而欠官府三四兩銀子的。 另一邊,兩個寨子運來的土豆都是過完秤。 一家是五十一萬三千斤,合計兩千五百六十五兩。 另外一家則多些,六十萬二千四百斤,合計三千一十二兩。 “給你們贏票沒事吧?在葭州城內侯居雜貨市能用,我們寨子裡的雜貨鋪也能用,城內有參將開的錢莊,到時你們也能進城換成銀兩。”席步從衣袖掏出一疊銀票,上面最大面額的銀子是一百兩。 “沒問題,沒問題,大兒子就在侯居雜貨市幹活,正好用的上銀票”其中一個精瘦的老寨主笑呵呵的接過銀票。 另一個寨主見此,原本遲疑的馬上收斂,也是笑呵呵的接過銀票。 老寨主接過銀票後細細看了一遍,早年他也是能上過幾年私塾的,所以上面的數字他也認得,發現數目對後,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幾分。 “老徐,你也幫我看看數目對不。”旁邊的另一個寨主輕聲說著,他就是因為沒用過銀票這東西,加之也不認識上面鬼畫符些什麼,所以剛剛才遲疑。 “哼!”徐寨主冷哼一聲,這田家寨沒少因為用水的事情和他寨子打架,他自然不會給什麼好臉色。 “就幫忙看看,稍後我拿上一罈好酒去你們寨子。”田寨主訕訕笑著。 聞言,徐寨主才不是很情願的將一疊銀票數了起來,數完後他心情瞬間差了幾分,這田家寨和他們寨子耕種土豆的田地數目差不多,但現在收穫居然比自家寨子多出了四百多兩,看來這水真是沒少搶呀。 “三千一十二兩,”徐寨主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著 田寨主聞言,笑呵呵的從徐寨主手上抽回銀票,心想這真是賺大發了,他們寨子也就九十六戶人,這一下差不多每人就能分三十兩,剩下自己當然要分大頭。 想到此,田寨主臉上的褶子都是笑折在一起。他回神時便錯愕的發現,徐老頭居然往席師爺手上塞銀票,還偷摸摸的說了些什麼。 田寨主眼皮跳動一下,隨即看了下徐老頭塞過去的銀票數目,一咬牙抽多一張也是湊上去擠出笑容:“席師爺,小小心意,還望收下,來年還要你老多多提點呢。” 徐寨主見此,臉上的笑容僵持了一下。 “呵呵呵!這些銀子我就收下了,正好找你們商量湊錢修路的事情,這些銀子就算是我們一起湊錢修路吧!”席步面帶笑容的將銀票收了下來。 隨後,便見田寨主和徐寨主鬥起雞眼來,似乎彼此看對方都很是不順眼。 徐寨主很是不爽的帶著寨子過來的漢子推著獨輪車離開棗平一寨,而田寨主倒是沒急著走,他們寨子離棗平一寨只有四里多的路,田地更是和棗平一寨連著。 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能搶到更多的水,特別今年棗平寨種植土豆,用水不大。 所以就算乾旱,他們寨子田裡的小麥長勢依舊十分喜人。 田寨主帶著自己寨子的漢子去到了雜貨鋪,準備用手上的銀票換些物資回去,要不然拿著一疊銀票回去,大家都不認識,會被寨民背地裡罵的。 過了片刻,田寨主用兩張銀票,將雜貨鋪內一半的貨物給搬空了。 要不是棗平一寨那些寨民目光不善的看著田寨主,估摸田寨主能將整個雜貨鋪給搬空了。 村長看著隔壁寨的人運走如此多的物資,心不自覺就是痛起來。 “席師爺,參將老爺有說今年如何收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