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湖有個韓百萬,家有金山和銀山。 金山銀山換糧山,百萬流民納頭拜。 韓百萬啊韓百萬,百萬錢銀百萬田。 手下精兵抵百萬,流賊聞風皆逃竄。 皆逃竄。 一陣小娃的朗讀聲在街道上傳出來,韓昔眉頭狂跳,帶著人順著聲音尋了過去。 只見一處安撫城內百姓的施粥處,田灃正用一塊塊切糕逗弄一群小娃。 韓昔急步走上去。 田灃見了馬上行禮道:“將軍。” “這歌謠你教的?”韓昔面色古怪的問道。 田灃聞言,急忙搖頭笑著說道:“這可不是老夫教的,適才聽聽幾個小兒低喃覺得有趣,所以招過來讓他們唸完成了。” 韓昔面色有些發黑,不用想就知道是那群東林君子搞的鬼,這大實話是可以到處亂說的麼,傳到皇帝那影響多不好。 “咳咳!軍師這事你處理。”韓昔說完便帶人巡視街道了。 田灃有些撓頭,這詩歌聽說是江南那邊傳過來的,這讓他如此處理。 另一邊。 韓昔帶著護衛進入那些高門府邸,然後讓人搜查。 站在府邸門口,韓昔嘖嘖稱奇,這是他搜查的第五個府邸了,每一個最少有兩個面向街道的門面,甚至有一個是三門面的。 這說明這些府邸佔地面積大。 這些府邸已經不算院落了,而是一個小型花園,少還說佔地二三十畝。 “將軍找到了。”一親衛將一疊厚厚的紙張和冊子遞了過來。 沒錯,韓昔過來是找田契的,官府燒了,這些豪紳家中肯定還有備份,流賊搶金銀,搶美人,自然不會搶這些廢紙。 至於為何要找這些田契,因為上面有田地的面積,位置。 沒有這些田契重新丈量土地是很麻煩的事情,丈量土地是一件耗時很多的瑣碎事情,並不像小說裡,張口就能丈量出天下田畝。 就拿潁州城附近的耕地,沒有田契你還真不一定知道哪裡有田。 要是自己尋找過去,少說也要花費半年的時間。 韓昔翻開冊子,臉上露出笑容,這是找到一大戶家中了。 明面上的田地就有一百二十三頃土地,隱藏起來的田地數量更是有五百六十頃,這都快佔據潁州城治下十分之一田了。 一戶人家佔據一州之地十分之一的田,可不是大戶麼。 就在韓昔稱奇不已時,只見一兵卒帶著一群蓬頭垢面的女子,還有幾個小孩走了過來:“將軍,從枯井中找到此戶人家的女眷。” “小女魏國公府次女徐寧見過將軍。”一位二十出頭,模樣端莊的婦人躬身行禮道。 魏國公?如此說來是徐達的後人了。 韓昔上前掐住女子臉頰抬起看來了下,五官十分清秀,臉蛋白皙,嘴唇也是發白,模樣一股江南女子的婉約:“長得倒是挺標緻的,這是你夫家?” 被掐住臉頰的徐寧有些羞怒:“不是,小女子只是過來訪友,被困於此。” “徐胤爵是你哥?”韓昔問道。 徐胤爵算是千金閣的大主顧了,一年下來花費十幾萬兩,也不知道是他爹魏國公徐弘基派過來的,還是他自己的私房錢。 “是,是我哥!我認識徐瑩”被掐著臉頰的徐寧,口齒不清的說道。 聞言,韓昔放開手,笑著道:“原來是瑩兒的姊妹,去,派一隊人護送寧小姐回南京。” 被鬆開的徐寧伸手摸著自己的臉頰,面上羞怒,心中後怕不已,生怕面前韓昔羞辱了她。 現在江南女子誰人不知,巢湖韓昔色中惡鬼,讓小妾在府宅外養了上百瘦馬。 要是韓昔知道定會吐血三升吧! 現在韓昔已經很久沒近女色了,陳雪筠有了孩子都不和他親近了,侯穎此時有了孩子也不能玩羞羞,徐瑩最近搞什麼女子學院整日不見人。 韓昔都偷偷讓人去接潞安府的兩個小妾杜沁,任梨過來了。 “這些人我也要帶上。”徐寧突然開口道。 看了一眼蓬頭垢面的女子和小孩,韓昔只是擺了擺手,讓手下一起帶走,而他則是接著搜查這些罪惡的府邸。 夜色慢慢深沉。 親衛手上提著琉璃座燈在街道上走著,這些是煤氣的,帝國時代裡面的黑科技,現在在巢湖也有售賣,一盞三十兩。 和電燈發明前一樣,只有一些豪族,貴族消費得起這種黑科技。 煤氣燈亮度高,耐用,還可以調節火光大小,很快搶佔了高階市場。 那些個豪族,官僚可不差這些小錢。 十幾盞煤氣燈,將街道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城內的大宅子還真不少,韓昔搜查到夜裡也沒搜查完全。 而此時韓昔手上已經有十幾本冊子,還有一小箱子的田契,房契,店契,莊園契,賣身契,高利貸。 五花八門的契約,已是堆滿兩口大箱子,也沒去細分。 進入一處新的宅邸內,韓昔隨意尋了一處臺階坐下,然後拿著手中的賬冊看得津津有味,裡面可有不少賄賂官員的記錄。 韓昔粗略估算了下,這潁州知州一年受賄十萬的白銀。 “這定不是個清知州,”韓昔低語說著。 越看,韓昔越是稱奇,粗略估算了下,這潁州一年賄賂各級官員的銀子就多達二十六七萬。 這說明本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