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 韓昔組織人放水撈魚,開始收割種植的魚稻。 一籮筐,一籮筐的魚被收了上來,一旁就有酒樓管事收購。 這些酒樓管事都是按照一畝收,價格大概在四兩到五兩左右,最後收上來多少,有點看運氣的成分。 魚的價格差不多都在七十文一尾。 運氣好的話,則是六十文一尾。 這比之市場上三斤鮮一錢文,五斤一錢二兩銀子已算十分便宜。 所以十頃魚田,很早之前都被預定了。 現在要開始收割,那些預定的酒樓管事自然要過來看著。 稻田的水嘩啦啦的被放到一旁邊的水渠中,一張大網則是放到出水口處。 那一條條的魚不斷的在水中翻騰著。 很快第一網就是裝滿,兩人抬著漁網四角到一臺秤前過秤。 “一百八十九斤。” 過了一會,又是一網魚被打撈上來。 “一百八十九斤。” “一百七十九斤” 又是接連報了八九個數字,最後這十畝田一共撈上了一千九百六十九斤的魚。 聽到只有一千九百六十九斤魚,一肥胖管事就是哀聲嘆息的。 一條魚大概三到五斤,一千九百六十多斤,大概就是六百多尾魚,按照市場價格能賣到六十兩左右。 而肥胖管事之所以嘆氣,是古代魚不好儲存,如此多魚,如果不在三日內出完,那就要虧本了。 畢竟死魚價格要少一半。 “呵呵!袁掌櫃,我看到田裡還有不少魚沒撿起來,這次少說也能收上兩千斤魚,保本完全沒問題,而且你那酒樓,一日少說也要四五十尾魚,你這是賺到了。”旁邊一高瘦中年笑著道。 被叫袁掌櫃的擺手道:“不好賣,不好賣呀!” 高瘦中年湊上前問道:“聽說這田的水稻你也全收了?多少兩收的。” “呵呵呵!是收了,三兩一畝,價格老貴了。”袁掌櫃搖頭道,要不是嚐了這水稻感覺口感好,他自然不會花費大價格買的。 高瘦中年聽後嘖嘖稱奇,三兩一畝,真是一個敢叫價,一個敢賣呀! 過了小半日,田內水排幹後,一群婦人拿著鐮刀收割。 田內剛排完水,田地泥濘,收割機自然用不上。 四十多婦人從四角向著中間收割,只是一個多時辰就將十畝水田收割完。 十畝水田稻穀收了上來便是過秤,周圍過來看戲的人可不少,都是圍得結結實實的。 “拿少一點。好了,捆起來。”一個青年在臺秤邊指揮著,這些檯秤最多就是秤兩百斤的東西。 所以十畝水田的水稻要分成多次稱重。 “這是第幾捆了?”有人小聲的問著。 “十六捆了!”有人嚥了口唾沫說道。 看著一旁還有一大半沒秤,這十畝田怕不是要收上六七千斤的水稻。 袁掌櫃此時都是笑得合不攏嘴了。 這十畝田看樣子,最少能磨出二十多石的精米,所謂的精米,就是價格在十五文一斤的米,口感,品相都是上好的米。 一百斤水稻大概能六十斤左右。 這還是要在巢湖市場的磨坊磨才有,要是用驢子拉磨盤磨,估計只有四十斤不到。 “嘿嘿嘿!恭喜袁掌櫃,這是賺了。” 四周不少人開始恭維袁掌櫃有眼光。 另一邊。 韓昔收了十畝魚田便是回去了。 這十頃地的收穫差不多都賣出去了,大概賺了八千兩的零花錢。 一畝地大概有四石的產量,二三百斤魚。 比平常水田價值高了四倍,比桑田高了兩倍多。 不過可惜,這魚稻並不具備推廣性,對地的要求高,對種植的農戶要求也高。 所以,這些魚田只能弄三四十畝玩玩。 提著魚的韓昔,看到一熟悉的老頭身影,便是笑道:“怎麼,我那老丈人又送信過來了?他老人家也不怕被人猜忌。” 這話老僕可不敢亂接,只是恭敬的說道:“這是老爺送來的家信。” 韓昔不是很在意,接過信封看了起來。 信內容大致是流賊已是被合圍在河南一帶,只流出通往潼關的通道 但東南面似乎不是很穩固,所以想韓昔堵一下。 韓昔將信封收起來閉目沉思,此時北面,山西,河北有他岳父守著,陳奇瑜也是聽勸,只是接替了洪承疇的三邊巡撫。 並沒接任什麼五省總督統籌全域性。 河北,山東有左良玉幾個總兵守著。 鳳陽一帶好像有個五省總督,統管河北,山東,河南,湖廣,南直隸軍事,韓昔也不認識。 西南面,南陽有盧象升守著。 要是廬州府韓昔這邊補上,還真就將流賊堵死在河南了。 除非流賊走洛陽,澠池一帶進入關中,或是湖廣商洛一帶進入關中。 想到此,韓昔自然是不能答應。 “回去和岳父說,絕對不會有一個流賊能過廬州府的,叫他放心吧!”韓昔對老僕說道。 在廬州府堵流賊,那也是堵麼,也沒誰說一定要跑去鳳陽堵截。 不過秋收要快些才行了,因為有零散的流賊已是出現在固始一帶。 固始離六安州可就二百多里,流賊中的老賊騎馬一日夜就能趕到,大部隊六日便能到。 這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的。 “讓巢幫的人上來一半幫忙收糧。”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