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州府,六安州。 郊外營地,韓昔腦袋有些嗡嗡的,走路也有些晃悠,就像喝醉酒似的。 這是遊神戰死的後遺症,接下一個月的時間,韓昔都不能遊神了。 如此讓韓昔有些懵,錦州城的物資還沒轉運過去呢。 不過錦州城剛剛秋收,金州衛那邊也運過去七萬多石的糧食,晚去一個月應該沒什麼事情。 韓昔斜靠在椅子上,開始沉思,錦州運完糧食然後去哪裡。 耀州。 啊!對是耀州,韓昔很快想起來自己下個目的地是去哪裡了。 西安府南面的耀州,是一處靠山的州城,卡在延安府和關中官道上的要地。 那裡好像一年沒下雨,開始出現饑荒。 這韓昔也挺無語的,關中北面靠山的合陽,澄城,白水,同官,耀州這些地方的百姓都被他往南遷移,只留下守城的兵卒。 因為這些州縣大多土地都不是很肥沃的旱地,承受災害能力差。 最近十年更是動不動就旱上一兩年。 投入與收入不成比例,所以韓昔便決定暫時放棄這一帶的耕地。 但每過一兩年,這幾地就突然冒出十幾萬人,將那些荒地給佔了開墾,這讓韓昔有些無奈,都不知道這些人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耀州更是聚集了八九萬人。 現在關中忙著圍剿幾夥跑進來的流賊,所以暫時抽調不出人手護送糧食過去。 韓昔有些頭疼,他去遲一個月,估計要有幾千人餓死。 想了想,韓昔起身準備寫個字條用飛鴿傳信過去讓荀苟處理下。 大批糧食抽調不出人手,但運小批糧食過去應該沒問題。 今年只是陝北和關中北面靠山一帶日常不下雨,關中倒也算風調雨順,漢中還連下四十多日雨水。 因此,稻田水井的出水量十分大。 十萬頃的小麥和玉米長勢很喜人,預計能收稅五百萬石的小麥玉米。 雜糧,土豆種植三萬頃估計也能收稅三百五十多萬。 加上漢中水稻兩百萬水稻,四十萬的雜糧,廬州府收上的一百萬石水稻,六十萬雜糧。今年可以說韓昔是不缺糧食的。 蜀中為了收買人心,所以免稅一年。 此時帝國市場倉庫的糧食老實說,有點多。 稻穀九百二十萬石,土豆一千六百萬石,玉米四百六十萬石,小麥二百三十萬石,雜糧六百四十萬石。 總計三千八百五十萬石糧食,按照韓昔一年搬運出來三百多萬石的節奏,這些糧食夠他搬運十年之久了。 主要土豆多。 土豆吃多了也會肚子脹氣難受,所以並沒有多少人當成主糧食吃。 不過災荒年,有吃的就算不錯了。 因此,關中一直保持最低的一萬頃,經過這些年的培育,土豆產量已是穩定在七百斤到上千斤。 每年最少有五百萬的產量,為了保持種植土豆的積極性,土豆價格一直被韓昔維持在五文一斤。 所以市場倉庫內的土豆一年比一年多。 對此,韓昔也是挺無語的,看來土豆不合適這方水土人的胃。 倒是小麥,玉米的儲存,較比前年下降了二十多萬。 玉米倒是很快被關中百姓接納,成為主糧之一。 可能因為玉米是帶杆的植物? 現在韓昔都是看市場倉庫什麼糧食少,就讓人種植什麼,等存夠萬萬石糧食,到時這些農民愛種什麼他也不管了。 “大將軍出來了麼?”這時聽到田灃的聲音。 韓昔將字條卷好放入一竹筒內,隨即出聲道:“軍師,進來吧!” 聽到韓昔,田灃走進營帳內,手中還拿著一官文:“壽州,潁州被圍,潁上被破,鳳陽巡撫發來調令。” 鳳陽巡撫發調令? 韓昔心中有些好笑,廬州府又不歸鳳陽府管轄,這巡撫怕不是吃錯藥了吧,做如此僭越的事情。 “不是總督發來的調令?”韓昔問道。 “總督身體欠佳,已是離任。”田灃說道。 離任?這估摸怕背鍋,閃人了吧! 想到此,韓昔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即說道:“別管他,算了,還是勞煩軍師寫封信提醒下這位巡撫,他越權了。” “屬下稍後去辦,是了,這些時日又有不少人從南面逃過來,其中恐怕有不少流賊的細作,六安城是否要限制人進出?”田灃說了另一件事。 “不用,要是流賊全進了六安城那更好不過。”韓昔擺手說道。流賊進入六安城正好幫他清理一波垃圾。 田灃從衣袖內抽出一冊子遞過去說道: “今年秋收收糧並不是很多,不少江南糧商都跑來巢湖一帶收糧食,因為流賊的關係,不少人都囤積糧食,糧食價格可能會上漲,我們還要壓著糧價麼。” 韓昔接過冊子看了幾眼,這是從九月開始,到十月中旬的收糧情況。 收上來十八萬石,大概每日收上來四千石,這比夏季時少了四五倍。 而這一個半月,巢湖糧食批發市場出售了十一萬二千石糧食。 這倒是讓韓昔微微吃驚,秋收時節,出糧的數量比往常多了三四倍:“這是不是有人囤積糧食,估計想抬高糧食價格?” 話出口後,韓昔又覺得有些不對,因為市場那邊只出磨好的糧食,而且還是陳糧,這些糧食可不耐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