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孫傳庭也是倒黴,過來就遇到了大旱飢,延安府各地糧食價格飛漲。 就連山西邊界的河曲,保德州等幾個靠近延安府的州縣也是乾旱。 不過那邊有葭州和呂梁山飛豹寨控制下興縣,嵐縣,臨縣,永寧州,寧鄉幾地都有糧食售賣。 不像米脂,緩德州這邊,就算有錢銀,沒找到門路也是買不到糧食。只有依附那些鄉紳的佃農才有活命的機會,這些佃農都可以說是鄉紳的奴僕了。 三日後?韓昔摸著下巴想了一會,最後對田灃說道:“通知下去,這幾日閉市,糧食價格都上調。” 聞言,田灃聞言,點了下頭。 之前按照韓昔的吩咐,每戶都種植半畝到一畝的菜田,大概都是種植一些白菜,油菜,菠菜,黃瓜,蘿蔔等蔬菜。 正常情況下沒人組織,自然不會有農民大面積的種植蔬菜,種植蔬菜還是比較耗水的。 而且種出來一家子也吃不了如此多,蔬菜也不耐放。 但有韓昔組織和兜底就不一樣了,農戶種植起來也積極了些,不過他也只是在榆林城一帶推過而已,太遠了也顧及不過來。 所以最近五六月,有大批的蔬菜正好成熟,榆林一帶大概有一萬多戶人。 一茬下來,便有一兩百萬斤的蔬菜流收穫。 現在榆林那隻要是能吃的就貴,蔬菜更是比土豆還貴幾分。 因此,有不少的農戶挑著菜到榆林城內販賣。 韓昔直接在城外劃出了四五塊十來畝大的地,建立市場讓這些農戶擺攤。 攤位每日收取五十文的稅賦。 大概就是三四斤的蔬菜價格。 主要消費群體還是遊牧的蒙古人,不少蒙古人偷偷過來將一車,一車的瓜果拉回去。 而蔬菜大多都是榆林城內的酒樓收購和從事其它行業的百姓購買。 所以,榆林城外每日都是人頭攢動。 為此,韓昔還讓準噶爾部一萬多的騎兵,在榆林邊界一帶巡邏。 弄的邊境的堡寨日日都是提心吊膽的。 既然孫傳庭要來,韓昔自然不會傻不拉幾的展示榆林糧食有多富裕。生怕別人不過來咬一口。 然而韓昔沒想到的是,此時孫傳庭早已偷偷的跑到榆林城郊外的田間了。 孫傳庭此時站在田埂間,直接在田埂溝邊想喝幾口清澈的水。 “哎,哎!那水不能喝,喝了會拉肚子的,要喝就是坡頭上。”突然一個拿著鋤頭的老農大喊道。 這周圍的田多少都施肥,這溝裡的水交叉感染那些肥料,加之這水溝屬於下游,沒有三哥喝恆河水的免疫系統,喝了可不就會拉肚子。 孫傳庭聞言愣了下,雙手捧著的水放回水溝中笑著問道:“老丈,這有何說法?” 老農見幾人衣著不凡,便耐心的解釋了下,不過也解釋的不是很清楚,只是說有不少人喝了就拉肚子。 孫傳庭聽的有些糊塗,但還是笑著問道:“老丈最近收成如何?” “收成?湊合著還能過吧!”老農搖頭說道,隨即用一長柄圓勺在水溝中舀水進桶中。 這一畝地也就產出六七斗的小麥。 五十畝地也就是三十多石,韓昔抽走一半,一戶人只留下十五六石,還要留五石做種糧。 老農一家有兩個兒子三個女兒,加上兩個兒媳和三個孫子,加上老伴,一家子就十二口人了。 剩下十一石的糧食,十二口人吃可不就是勒緊褲腰帶過。 “我看這裡的莊稼長的很是喜人?”孫傳庭疑惑的問道。 孫傳庭在緩德州到米脂一路上看到的都是饑民,就算是春季周圍也是一片的赤地。 百姓彷彿脫離了人類文明,回到原始,和動物爭水,爭草吃,甚至啃食屍體,這些人已經和野獸沒有什麼區別了。 也只有到了榆林境內,才漸漸讓孫傳庭看到了生機。 “哎!莊稼看著喜人,但秋收時不但有野獸,還要那些流民偷糧,原本一畝還能有個七八斗糧食,一下就要少一兩鬥,加上官府老爺收上去一半,也就夠一家子勉強餬口而已。” 老農停下手中的活巴拉巴拉的就是說了起來。 “哼!這群榆林官員真是混賬東西。”孫傳庭忍不住開口罵道。 要知道,大明的農田一畝大概只要上繳百分之五到十的田稅。 也就是一畝地要上繳三四升糧食。 像老農五十畝澆水地,屬於中等田。 五十畝大概能產三十五石左右糧食,正常上繳糧稅只需要一石五斗左右。 這樣看去明朝的稅賦並不是很重。 如果遇到清廉的官吏,當地百姓只要有二三十畝地就能活的很好的。 但韓昔直接收一半,那就是百分之五十的稅賦,直接漲了十幾倍。 但最可惡的是,孫傳庭檢視陝西的稅冊,這一年榆林一分稅都沒上繳。 稅冊上只有輕飄飄一句,各地受旱災,兵災嚴重,道路不通,赤地千里,無糧可收,請朝廷速速賑災,否恐有叛亂。 這也難怪孫傳庭生氣。 老農被孫傳庭的反應嚇了一跳,隨即左右張望,看見四處無人才鬆了一口氣,隨即低聲說道: “這位老爺,話可不能亂說,我們算好了,起碼還有口吃的,官府還管事,組織人修水井,水庫,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