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然死了,死不瞑目的坐在地上,身體已經涼了。 教室空氣裡的腥味很重,必須要收拾一下。趙關關和宮本野先是把李欣然挪到了外面走廊盡頭,用手撫平了她瞪大的眼睛,在外面又蓋了個外套,然後把教室裡的桌子擺正了。 正收拾呢,上課鈴聲打了。 剛才四個在外面打球的幾個同學也回來了,這四個同學沒有經歷剛才的事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回來的時候非常驚訝:“臥槽,發生什麼事情了。” “怎麼這麼多血跡啊,跟老師說了嗎,老師怎麼不在啊。” 其中之一就是柴光遠,他皺著眉頭看著教室裡的一片狼藉,心裡有些慌亂,往後退了兩步。 看著柴光遠進來,那個大著肚子的男同學一下子站了起來:“光遠!” 不叫不知道,一叫嚇柴光遠一跳。 柴光遠看著那個男同學的肚子,狠狠的蹙著眉頭,扶著門框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那個男生想追,可是他肚子實在是太大了,沒走兩步就差點摔在地上,只好坐回座位呆呆的看著跑走的柴光遠。 柴光遠走了,教室裡就剩趙關關、宮本野、懷孕的男同學、和剛回來打籃球的三個同學了,一共六個人。 這時候老師也進來了,是語文老師,看著慈眉善目的,進來了看見這麼多血,也沒奇怪,居然只是笑呵呵的說:“該上課啦同學們,快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呀。” 教室裡原本是容納四十個人的,現在只剩下了六個人,顯得十分空曠。語文老師疑惑的問:“怎麼同學們都不來上課啊,那我可要點名咯,點到的同學都要被扣分。” 趙關關她們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那個大著肚子的男生也強忍下了追出去的慾望,坐了回去,語文老師開始點名:“周銳。” “......” “劉三。” “......” “柴光遠。” “......” 一連點了三個名,都不在,語文老師有些生氣,隱隱有了發怒的跡象。 其實趙關關很疑惑,這教室就六個人,完全可以讓他們六個人報出名字,這樣不是更加高效率嗎,但她並不敢說話,因為語文老師雖然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可生起氣的樣子,也像是有些獨裁。 更何況另外三個同學也沒有糾正語文老師的意思,他們可是跟著語文老師上了兩年課的人,比趙關關更懂語文老師的做事風格,如果他們都不去校正,那肯定是有其中的道理。 這個道理就像是路邊滿樹的成熟果子沒人摘,一定非常難吃一樣,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最終語文老師硬生生一個個唸完了全班四十個人的名字。 點名的時候最詭異的是,語文老師唸到“熊頭強”的時候,那個懷孕的男同學應了一聲:“啊!” 可老師沒答應。 “熊頭強?!”語文老師用筆勾掉了熊頭強,碎碎念道,“熊頭強也沒來。” 這就有些奇怪了,熊頭強應該就是那個懷了孕的男同學的名字,可老師像是看不見他似的,直接忽略掉了他。 熊頭強只是坐在椅子上顯得有些茫然無措,他的嗓子好像壞掉了,嘶啞的聲音從聲帶裡發出來,像一隻受了傷的猛獸。 語文老師還是自顧自的念名字,根本沒有理他。 熊頭強只好貼著牆走上去拍拍講臺,戳戳語文老師的肩膀,試圖讓語文老師看看自己,但語文老師只是煩躁的拍開了他的手: “這次居然有這麼多的同學不來上課,一人扣五分,加到你們五個頭上!”語文老師說。 是語文老師看不見熊頭強嗎? 不是的,熊頭強是可以觸碰到語文老師的,語文老師還對此做出了反應,那就只能是語文老師是選擇性“看不見熊頭強了”。 有老師會選擇性看不見自己受傷的學生嗎,而且還會落井下石似的從簽到表裡勾出熊頭強的名字,記他沒來上課。 會。 不知道語文老師是出於什麼目的,他不僅“看不見”熊頭強的呻吟,更“看不見”門口李欣然的死狀。 有旁邊的一個穿著大紅色毛衣的同學看見熊頭強的無助,忍不住提醒了一下語文老師:“老師......熊頭強就站在你面前......” 語文老師放下了自己的老花鏡,神色嚴肅的盯著那個提醒自己的同學,頗有威嚴道:“你的意思是我眼花了,看不見熊頭強同學?” 教室裡的氣壓瞬間低了幾個層次。 語文老師隨便指了一個離他比較近的同學問:“這教室裡有熊頭強嗎,你說。” 那個被指到的同學斬釘截鐵道:“沒有!教室裡沒有熊頭強同學。” 大紅色毛衣不敢說話,語文老師對著他繼續說: “你出去吧,這節課不用上了,念你是初犯這次的分我就不扣了,下次再這樣亂說話就不像這次一樣網開一面了。” 是怕學生纏上他嗎。 雖然這個推測十分的荒謬,可這確實是語文老師的做法。 包括熊頭強,一共三十五個同學被扣分,這次趙關關加了35分,一下子就變成了-15分,就差15就到0分了,可以摘掉綠帽子了。 透過這次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