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慶松是絕望的。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陰溝裡翻船,還翻在了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裡。 他嘴裡叫著救命,心裡卻已經絕望了。 他中毒了。 就算是幸運的碰到人,把他背下山,也來不及了。 呂慶松低頭看著自己的兩條腿,雙腿上快速擴散的麻痺感,讓他雙眼呈現出一片無望的死寂。 咔嚓。 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這輕微的一聲,對於呂慶松來說,彷彿是撕破他黑暗未來的光。 呂慶松抬頭,看清楚來人揹著揹簍,而且揹簍裡還有草藥,他快速的說道:“姑娘,你是附近的大夫嗎?可否去幫我找幾味藥?” 在毒物附近,必然有解毒的草藥。 只要來人是個大夫,他就還有五成的機率讓自己活下來。 哪怕以後不良於行也行,至少,可以保住一條命! “那幾味藥是……你幹什麼?”呂慶松驚呼一聲,耳邊響起撕拉一聲,他的褲腿被眼前的小姑娘給撕開了。 那小姑娘根本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手一揚,呂慶松都沒看清楚,他的腿上就已經紮上了幾根銀針。 關鍵是那銀針的位置很是蹊蹺,是他壓根就沒想到過的穴位。 身為大夫,而且還是醫術高明的大夫,有人在給他治療,他都會下意識的觀察思考。 這種詭異的位置,壓根就不是常規的入針穴位,這簡直就是……就是…… 呂慶松到了嘴邊的話,被他給生生的嚥了回去。 因為,剛才他怎麼都祛除不了的黑色毒血,此時正順著銀針緩緩的流了出來,一滴一滴的落地。 不過幾個呼吸的工夫,鮮紅的血液取代了毒血,呂慶松麻痺的雙腿恢復了正常的知覺。 對面的姑娘手一揮,銀針全都被收走。 呂慶松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急忙的叫住起身要離開的姑娘:“姑娘、不不不……神醫,請留步。” “我也是大夫,不知道神醫身邊還缺不缺藥童?我可以的!”呂慶松急急的自薦道。 就剛才姑娘露出來的那一手,他瞬間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醫術差距,那簡直是天壤之別。 他是想拜師的,只是那個念頭才冒出來,就被他自己給否決掉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不配! 眼前的姑娘年紀不大,但是醫術高超到他都看不懂了。 只要能留在這位神醫身邊當個藥童,被她隨口指點一二,就夠他受用無窮的了。 唐馨炎真的是無語了,藥童? 敢問一個四十來歲的人,跟“童”有半文錢關係嗎? “不需要。”唐馨炎乾脆的拒絕,轉身就走。 “神醫、神醫前輩……前輩……”呂慶松大聲的叫著,他想起來追,奈何,他腿上的毒剛剛被清乾淨,他雙腿無力,根本就站不起來。 他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神醫前輩走遠,最後,連背影都看不到了。 呂慶松懊惱的一拳捶在地面上,他竟然生生的錯失了追隨在神醫前輩身邊的機會。 唐馨炎壓根就沒將救人的事情放在心上,不過是順手為之。 她主要的目的是採藥。 那草藥生長的位置很是隱秘,要不是她認識“好朋友”的話,也是找不到的。 她是醫術了得,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藥材,再好的大夫有再高明的醫術,也沒用。 唐馨炎小心翼翼的順著懸崖爬下去,完整的採好了草藥,翻身上來。 在懸崖邊,唐馨炎將準備好的祭祀用品全都燒掉,裡面還有漂亮的紙衣。 飄在懸崖之上的女子身上立馬出現了華麗的衣裙,她興奮的歡呼一聲,好像歡快的鳥兒直接飛走了。 唐馨炎無聲的笑了起來,倒是個單純可愛的“好朋友”呢。 唐馨炎並沒有過多的停留,直接回去,當然了,她還特意的沒走來時的路,就怕碰到那個要當她藥童的人。 唐馨炎才剛下山,丫鬟就驚喜的小跑著迎了上來:“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 丫鬟擔憂的上上下下的檢視唐馨炎的情況,惹得唐馨炎忍不住笑了出來:“放心,我沒事。” “走了,回城。” “誒!”丫鬟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趕忙的扶著唐馨炎上了馬車。 回到了侯府,唐馨炎就去搗鼓草藥了,要好好的處理一下草藥才能將藥效發揮到最大。 唐馨炎做完了藥丸,給了自己奶奶一份之後,隨後,她又將另外一份裝在了小匣子裡,裡面放上藥物的說明。 她雖說有隨時可以出入皇宮的腰牌,那是給太后娘娘治療頭痛症時候使用的。 太后娘娘的頭痛已經好了,但是,腰牌璟帝留給了她,方便她隨時出入皇宮。 唐馨炎帶著給長公主調理身體的草藥,去了公主府。 嬰靈雖然是離開了,可長公主長時間與嬰靈接觸,還是對身體有了一定的損傷。 服用幾副她抓的藥,也就可以了。 從公主府出來,唐馨炎又在街上逛了逛,在茶館喝了茶吃了點心,順便還聽著說書先生聲情並茂跌宕起伏的講了一下唐玉菁跟馮嬌嬌的事情,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不得不說,太子殿下厲害啊。 竟然將馮嬌嬌忘恩負義,唐玉菁陰險教唆的事情都編成了話本,讓說書先生在茶館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