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事態已經很明朗了,我要尋找的那道金行氣息,也就是地下溫泉的入口…… 就在水裡! 我們幾個人互相瞪著眼,個個人的神色都像是吃了三斤死蒼蠅。 要想進入地下溫泉,就只有一條路可走。 那就是從這個漂滿了噬陽螞蟥屍體的水潭裡潛下去,尋找地下溫泉的入口。 可這這這…… 也太他媽噁心了! 但凡是遊過泳的看官們都清楚,在沒有專業潛水裝置的前提下想要潛入水下,不吞幾口水是不可能的事兒。 可這水潭裡的水要是喝下去…… 他奶奶的,肚子裡不會長出小螞蟥吧? 我們幾個人一頓噁心,捂著嘴乾嘔了半天,幸好肚子裡能吐的東西早就在剛才已經吐光了。 抗拒歸抗拒,但擺在我們眼前的也就只有這一條路,不下水都不行了。 幾經思想鬥爭,我們五個人還是欲哭無淚的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 我們商量了一下,我和那若蘭是水行命格,就算在水裡遇到了意外也能應付,就由我們倆先下水探探情況。 我們倆換好了速乾衣褲,郭永喆還不放心,用幾根傘繩牢牢的連結在一起綁在了我們的腰裡,足有一百多米長短。 我氣的踹了他幾腳,“水底要是有這麼深,我們倆都特麼被水壓給擠成肉醬了,你打算把我們拖上來包餃子啊?” “嘿嘿,以防萬一,以防萬一。” 郭永喆找了棵樹把傘繩牢牢的系在樹幹上,我和那若蘭伸展了一下四肢,慢慢的蹭到水邊,心一橫…… 強忍著噁心捏著鼻子墜入了水裡。 “咕嚕……” 一聲悶響隨著水流灌進了我的耳朵裡,我不敢閉眼,慢慢的四下轉動著身體,警惕的觀察著身邊的景物。 為了不影響行動,我和那若蘭沒敢帶著零七八碎的東西下水,揹包和法器都放在了岸上。 這時候我們身邊要是突然竄過來一個什麼怪物…… 那可就很危險了。 水很清,我能清晰的看見噬陽螞蟥的屍體投下了一道道陰影,在水裡顯出了一片令人作嘔的影像。 一縷一縷的陽光透過了屍體的縫隙,把淺水處的景色照的很明亮。 沒有魚蝦,沒有水草,甚至連細微的漂浮物都沒有一丁點兒。 看來一切含有陽氣的東西都被噬陽螞蟥給吃乾淨了。 寒冷的陰氣瞬間就把我包圍了起來,一股寒入骨髓的陰冷一個勁的往我骨頭縫裡鑽。 我暗暗後悔,入口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下水之前應該問任詩雨要張三陽符燒掉喝下去驅寒的,不然我身體裡的這點兒陽氣也支撐不了多久。 我剛要浮回水面上,突然我丹田裡微微一動,純黑色的鳳鳥似乎是昂起頭歡叫了一聲。 它飛舞的速度明顯的快了起來,張開嘴巴大口大口的吞噬著寒冷的陰氣,身體隨著陰氣的大量湧入快速的膨脹了起來。 我愣了一下,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幾乎是與此同時…… 一直隱藏在我丹田裡的那股純黑色的法力也突然有了動靜,就像是平靜的海面上猛的捲過了一道強勁的颶風,海浪頓時就隨著風力翻湧了起來。 我一下子就叫起苦來,在我的記憶裡,每次我無意間觸發了這股神秘的法力,結果似乎都不太溫柔。 要麼是滅世洪水鋪天而來,要麼就是我突然就陷入了一片無邊的黑暗裡。 上次在玄武冢裡,這股法力突然失控,我差一點兒就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竟然想幫著那條黑色的惡龍對女媧娘娘遽下毒手。 現在我身處的環境本來就很惡劣,一旦這股法力突然暴走,我就算是不被法力反噬致死,也會讓水給嗆死。 我趕緊划動了幾下手腳,想要浮回水面回到任詩雨身邊。 好像也只有凰佩裡那道溫暖的氣息可以壓制純黑色法力的暴戾,雖然我不知道任詩雨丹田裡的凰鳥轉鳳會不會讓凰佩的氣息失效,但總比待在水下等死要好的多吧。 可下一秒鐘,我身體裡突然發生的變化卻讓我打消了這個念頭。 “忽!” 一道洶湧的水行之氣從我的丹田裡猛然泛起,緊接著我就感覺身體一輕,似乎是…… 我的血肉和靈魂突然間就和身邊的水融為了一體。 我愣了一下,那股神秘的法力不但沒有失控,反而給我帶來了一種奇妙的感受,讓我在一瞬間就放棄了想要回到岸上的想法。 我記得以前讀書的時候學過一句古文,“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但在這一刻,我卻真真實實的感覺自己變成了一條魚,身邊的水就是我一刻也不能缺少的幸福來源,要是現在讓我回到岸上的話…… 我的內心竟然很抗拒,我實在是捨不得這種如魚得水的舒適感。 我輕輕擺著胳膊和腿四下游了一圈,沒發現水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其實這種表述也不完全正確,有一個地方很不對勁,那就是…… 我突然感覺自己的游泳速度很快,快到了讓我自己都不敢置信。 那若蘭還在捏著鼻子慢慢下潛,我已經輕快的圍著他遊了一整圈,就像是深海里一條鯊魚圍著一個笨拙的潛水員飛快的遊轉個不停一樣。 我護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