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處木屋藏在林間。 所謂“藏”,更多是因為雪霧的原因,如果不是下雪的話估計會清晰可見,現如今只因為木屋所處的地勢高一些,這才讓大家發現。 很快車子駛到了木屋前,四人下了車。 陸南深下意識看了一眼時間,徒勞。手錶不走了,手機上也沒了時間顯示,這裡真就像是一處被封印的地方,沒了時光的流逝,不知山外歲月。 還真是磁化得厲害。 小木屋竟是榫卯結構,看得出是有年頭了,木與木之間的縫隙都用青苔和木屑填補好,形成厚厚的油脂,或許這是很早之前有獵戶在這裡建的,至於建屋子的獵戶有沒有走出這座山就不清楚了。 有一扇窗子,窗稜間是用漿紙糊的,不是玻璃,所以看不到裡面的情況。木屋的門闔得嚴實,引人注意的是門腳的裝置,這裝置一看就是當下的了。 像是機關,機關上有兩組按鍵,每一組按鍵上有一個顏色顯示,一紅一黑,在兩組顏色的最上頭有一個長長的紅色條碼。 陸南深蹲身下來檢視,杭司則繞著木屋看了一圈。 這木屋許是因為特殊的建築結構緣故是相當穩固,雖說不大,可在這樣一個山林裡卻是能保命的。 年柏宵上前問陸南深,“這什麼東西?密碼鎖?” “差不多。”陸南深回了句。 年柏宵用手電筒照了一下眼前的木門,又問陸南深,“姜愈和兇手能在裡面嗎?” 這兇手要是也藏在裡面,不就相當於甕中捉鱉了? 陸南深沒起身,就在反覆打量著眼前這個機關,說了句,“裡面只有一個人,應該是姜愈,還活著。” 一聽這話,其他三人的心多少放下了。 可弄個機關算是怎麼回事? “研究它幹什麼?”年柏宵眼瞅著腳底下這小破玩意兒的,“就這小破門,一腳就踹開了。” 陸南深反問,“那你認為兇手為什麼要在門口擺機關?” 一句話使得年柏宵怔住,緊跟著理智就回來了,眼瞧著這道小破門後背竟隱隱冒出冷汗。 陸南深起身,手抵著木門摸了摸,果然很敦實。 “姜愈?”他在外面喚了一聲。 屋裡面沒人應聲。 陸南深又仔細聽了聽,聽完見三人都在盯著他瞧,他說,“肯定是活著,但很虛弱。” 裡面不知道什麼情況。 方笙小聲問了句,“裡面確定能是姜愈嗎?兇手萬一耍我們呢?” 重要的是陳葉洲應該是徹底丟了,始終不見他的車跟上來。 裡面到底是不是姜愈陸南深無法確定,他只能估算是,而現如今他們一步步朝著兇手的計劃中來,就算是被耍也沒辦法。 “先想辦法開門。”陸南深說。 杭司蹲身下來端詳了少許,“咱們這一路上遇上過跟數字有關的東西嗎?” 機關上有顏色,兩種,顏色下面是按鍵,明顯就是要輸入數字,因為現在都是歸零的狀態。 年柏宵也跟著看了半天,“是跟顏色有關的數字?” 這一路上跟顏色有關的數字太多了,任何入眼的東西都有顏色,都能看作是一個數字,方笙這一路上還記錄了呢,本子從挎包裡拿出來,可怎麼對都對不上這機關裡的內容。 “總不能是紅車多少輛,黑車多少輛吧?”年柏宵皺眉。 陸南深仔細研究了一下顏色下面對應的數字,說是按鍵也不準確,是那種密碼滑輪,往上搓一格就是一個數字。 “不對,不是車輛數,一個顏色只對應了從0到9。” 杭司微微偏頭,指了指最上方的紅條,“為什麼會有很長的紅色條碼?是不是意味著紅色的是個大的分類?紅色下方的再細分紅色和黑色?” 陸南深同意她的看法,“這種可能性很大,大家想想看,什麼東西是紅色的?還能分成一個大類?” 這可是要了親命了。 就好像寒窗苦讀了十二年,最後高考卻考了道超綱題似的。 “有輛紅色的大皮卡車。”方笙不停地翻本子,“車斗裡裝著好幾個麻袋!” 之所以會記錄那輛紅色皮卡車,並不是因為它有多好看,只是因為它是在路邊停著的,是輛報廢車。她想得周全,在路上跑的車成為資訊點的可能性很小,因為這是完全不確定因素,但那輛車一看就是停那沒人管的,極可能會成為資訊點。 可方笙翻到那頁時面露失望,嘆了口氣,“但是麻袋都是灰突突的顏色,沒紅色的啊。” 陸南深思量著,“不可能是那麼明顯的資訊,一定是看著有變數實則是固定的因素。” 看著有變數,實則固定? 四人陷入沉思,都在努力思考這一路上來看到的資訊點。 很多,很雜。 “會不會跟落石事故有關?”杭司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落石的數量?或者救援隊的人數?”年柏宵思量著問。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從遠處傳來一聲巨響,那聲音就像是炸了山似的“嘭”地一聲,四人都被這聲音嚇了一跳。 年柏宵一下警覺,“什麼聲音?外面的聲音不是進不來嗎?” 這也是的確讓他們四人沒想通的地方。 可容不得四人去研究聲音的來源,就聽眼前“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