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陽光,在一層淡淡的霧氣之下,沒有絲毫的溫暖,寒涼的風捲著灰塵和細小的樹葉兒打著個風旋兒,從人們身邊掠過。
烏鴉和麻雀被炮聲和機槍聲驚嚇,一群群從草叢灌木叢裡鑽出來,怪叫著逃跑了,就是戴勝鳥也從墳丘的磚墓中飛出,窺探動靜。
寒烽步兵排,用瘋狂的迫擊炮彈,炸得敵人騎兵小隊躲藏不及,死傷慘重,很快就所剩無幾,被迫窩藏在草叢樹叢後面,不敢動彈。
距離尚遠,日軍騎步槍毫無用處,只能被動挨打,氣得哇哇大叫。
幾匹軍馬失去了管制,託著屍體,有時候,將騎手的一隻腳別在馬鐙裡,拖走了。
左右兩翼的日軍快速縱隊兵力迅速出擊。
武宮正人中尉,就是剛才的軍使,氣急敗壞地作為嚮導,領著北翼的日軍卡車和摩托車,飛快前進。
鄉間小路本來很差的。狹窄,泥濘,幸好現在是隆冬,沒有雨,路面還算通達。
卡車開到六十碼,在鄉間小路上,好像瘋牛一樣狂奔起來。
突然,在前面道路兩側,站起了一些人。
中國百姓裝束,卻端著步槍,對著日軍卡車迎頭痛擊。
槍聲不絕於耳,子彈打在卡車的前面鋼板上,叮叮噹噹作響,暴雨一樣。
幾顆子彈打在卡車前面擋風玻璃上,嘩啦,碎了,子彈裹挾著無數玻璃碎片,向日軍駕駛員迸發,將他射成了刺蝟。
鮮血,從他破碎的眼鏡片下飛迸。
掙扎著停下車,他發出了悽慘的嚎叫。
日軍幾輛卡車迅速停下,武宮正人帶領日軍士兵野豬一樣從車上狂奔下來。
“衝鋒,衝鋒,射擊。”
部分日軍,向兩側衝鋒,佔領野戰陣地,部分日軍,依託汽車,向中國軍隊射擊。
機槍架起來,擲彈筒架起來,步槍端起來。
不等日軍射擊幾發子彈,中國軍隊這邊,就發出了榴彈低速彈道發出的特有的呼嘯聲。
嗖嗖嗖。
那是榴彈兵用榴彈發射器對著日軍卡車和周圍的藏身之所,進行了轟炸。
十幾顆榴彈,真對得起日軍了。
果然,三輛卡車,一輛摩托車,被擊中起火,卡車後面隱藏的日軍士兵被炸死炸傷。
幾乎沒人能倖免。
武宮正人躲避到了旁邊灌木叢中,周圍也捱了幾發榴彈,身邊計程車兵非死即傷。
武宮本人的左臂也被炸斷!
趴在水溝裡,渾身溼漉漉的,左臂骨折最初的麻木,流血,讓他還能清晰思考:“太糟糕了,支那人的炮火這麼猛烈?擲彈筒怎麼能直瞄?到底還是支那人計程車兵技術高,還是擲彈筒不一樣啊?”
一會兒,中國士兵衝過去,相距只有四百米,日軍殘兵在武宮正人帶領下進行了抵抗,射殺了中國軍隊兩名士兵,打傷一個。
中國士兵衝過去,後續機槍火力猛掃,將武宮正人的右手腕部打碎了。
無奈,他只能坐以待斃,成了中古國軍隊地俘虜。
“哎吆喂,這個人不是熟人?那個來咋咋呼呼的騷包?”幾個中國士兵義憤填膺,上前用槍托猛搗,拳打腳踢,打得武宮正人哇哇直叫。
“認輸不?認輸就不打你了,小鬼子!”
“尼瑪,上頭規定不許殺俘虜,老子看你真的很不爽,很想幹掉你!”
警衛連長喝住了士兵,下令給武宮正人包紮傷口。
武宮正人被攙扶起來,巡視著周圍,連他在內,一個卡車和摩托車的快速縱隊,四十餘人,現在,活下來的不超過五個,全部成了俘虜。
“完了,帝國完了,支那不僅官兵戰鬥素養驚人,輕武器的火力也遠超我軍,難怪我軍此前一再失敗!”武宮正人忍不住哭泣起來。
幾個中國士兵不再打他了:“嚇,哭求個啥?你們殺了我們那麼多朋友親戚,現在報應這幾個就哭了?”
武宮正人忍住哭聲:“你們為什麼不殺我?不報仇?我知道,帝國軍人在金陵地區,是不留俘虜的。也殺害了很多平民。”
中國士兵暴跳如雷:“滾,我們恨不得扒你們小鬼子的皮,吃你們的肉,可是,特派員說了,不許殺害虐待俘虜!走!”
武宮正人的眼淚完全掉光了,只有震撼:“太可怕了,支那人居然這樣仁義?帝國軍人根本不如啊!”
北翼輕鬆結束了戰鬥,繳獲頗豐,一個日軍步兵小隊加上幾個工兵的生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