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下田村。
在這個寒冬裡,整個村子被厚厚的白雪覆蓋。
刺骨的寒風捲起道路上的積雪,將村子的每一個角落都染上一層白霜。
村頭幾棵光禿禿的老樹在寒風中搖曳,樹枝已然被雪壓折。
為數不多的葉子,給本就沉悶的下田村增添幾分蕭瑟。
村子中心地帶,兩百多號人都擠在五個臨時搭建的棚子裡。
說是棚子,其實就是一個木頭架子,上面就蓋了些許茅草。
四周只是拿來些許桌椅板凳擋著風,整個棚子顯得破敗不堪,被寒風吹得搖搖欲墜。
一陣寒風拂過,下田村的百姓們縮了縮脖子,緊了緊身上的單衣。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疲憊和痛苦,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恐懼。
寒冷的冬天,對於這些貧寒的村民來說,本就是一場災難。
誰料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選苦命人,一群凶神惡煞的江湖賊人途經下田村。
突然之間闖入村莊,大肆搶劫村裡的財物,還以破壞房屋、殺人為樂。
若不是其中兩人良心未泯,好言勸誡,恐怕整個村子都被屠殺殆盡。
此時的下田村,六十多歲的里正黃老漢,正帶著村民們利用各種材料,修補一些毀壞不大的房屋。
自前天江湖賊人離開後,他們還是躲在山裡一整天,確定安全後才敢下山歸來。
看著自家被燒燬、破壞的房屋,面對著嚴寒的生存危機,村民們欲哭無淚。
好在那幫天殺的混蛋不是土匪,沒有搶奪糧食,這才讓村民們多出一絲希望。
黃老漢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
“春花她娘,讓其他人做飯吧,差不多到點了!”
“好嘞!”一道婦人的聲音大聲回應道。
隨後,黃老漢對著身邊幾十名成年的大老爺們吩咐道。
“趕緊的,別磨蹭了,等一下村頭還有兩家要修補的房子,弄完那兩家,剩下的只能重蓋了!”
“叔,二哥他們都被那些混蛋殺了,村子就剩下我們這些成年男丁,我們能蓋得了這麼多房子嗎?”
一名中年男人摸了摸額頭的汗,有氣無力道。
“你們能不能有點腦子,我們不會先蓋幾間嚴密點的住所嗎?
再加上剛剛修補的那些,擠一擠還是能夠安置我們這麼多人的。
到時候熬過這個冬天,開春了讓老少爺們和女眷都幫幫忙,不是輕輕鬆鬆?
反正糧食還在,我們還有希望!”
在黃老漢的一通連罵帶鼓勵的說辭下,村民們還是繼續工作起來。
待完成最後一點工作後,正準備回到棚裡休息休息。
“叔爺,村口來人了!”
這時,一名半大小子從一處房頂上跳了下來,急匆匆道。
“什麼,二蛋,是不是那幫賊人又回來了?”
黃老漢猛地一驚,差點嚇出一身冷汗,臉上湧現一抹緊張,急忙問道。
“應該不是,只有四個人!”
“你確定不是那群賊人?”
“我只看到一個老頭,一個年輕人和兩個大漢,看上去不像賊人,倒像是鎮上的貴人和護衛!”
黃老漢沉思片刻,湊近二蛋一陣耳語後,揮手帶著一幫漢子前去村頭“迎接”。
……
此時的下田村村頭,白雪掩蓋道路,一行四人緩緩靠近。
為首的是一位是一名青年,年約二十多,身著一身銀白的錦袍。
腰間繫著一條金色的腰帶,腰間掛著一枚古樸的玉佩,風華正茂,溫文爾雅。
身旁跟著的是一位老者,雙目微眯,面容慈祥,身穿錦袍,氣質華貴。
在他們身後,還有兩名身材魁梧的大漢,眼神凌厲,一副常年征戰沙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