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說過,鬼界是萬年前才成立的,這些陰差鬼將曾經也都是普通人。 是人,那自然就會有七情六慾,原則上鬼界是不反對鬼差們成親的,但反對鬼魂們繁育後代,當然,像佟若卿那種屬於特例,畢竟人家姥爺是七殿閻君,閻君壞了規矩也沒人敢管。 所以管正這謊撒的也非常有水平,秦睿一開始還有些懷疑,但管正把話圓上之後他也不疑有他了。 秦睿辦公室,他自己坐在主位,我跟管正坐在辦公桌前。 就看秦睿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罈子酒,一邊嘆著氣,一邊大口大口往裡灌著。 後來管正有點看不下去了:“我倆他媽回來看你表演喝酒來了啊?有屁快放,放完我走,真以為我堂堂冥使成天啥事兒沒有,可以隨便陪你在這耽誤時間呢?” 秦睿也沒跟他鬥嘴,從桌子底下又掏出一罈子酒:“我心裡不舒服,你陪我喝兩口。” “你這破酒我沒興趣,自己喝去吧。” 管正把酒往回推了推:“給你五分鐘時間啊,喝完痛痛快快的,把你想放的屁都給我放出來,別磨磨唧唧整這些沒用的。” “嗯。” 秦睿敷衍著回答,然後就繼續仰頭往嘴裡灌酒,不吭聲了。 我本來想抽根菸的,但是摸摸兜,才想起來那煙剛才被管正送人情了。 乾坐著挺沒意思的,於是我主動挑起話題:“閒著也是閒著,要不你倆給我講講當年的事兒吧,黃素心,這名挺好聽的,就是不知道長得好不好看,有沒有照片啊給我看看唄?” “照哪門子片,你當這是陽間呢,我還給你找個照片看。” 管正伸手朝秦睿身後指了指:“那幅畫看見了麼,上面畫的女人就是黃素心,這老王八蛋成天把人家照片掛自己辦公室裡,至於有沒有對著人家照片幹什麼咱就不知道了,要不顧言你過去摸摸那上面粘不粘?” 這番話給秦睿說的都愣住了:“管正,我發現你現在嘴怎麼這麼損呢?哪像個冥使的樣子。” 管正冷哼一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聽過沒?別說我,你跟顧言在一起待時間長了也這樣。” 然後秦睿的目光就轉移到我身上來了。 我眉頭一皺:“別聽他瞎逼逼,我倆本來也沒在一起待過多長時間,他變成這德行純粹是跟申公序學的。” “申公序,是最近在冥府特別出名的那個巫吧?” 秦睿舉起酒杯:“說實話,我真沒興趣摻和進你們之間的事兒,可你們偏偏不想放過我,我也不知道我對你們來說有什麼利用價值。 管正說的對,我身後掛著的那張,就是當年我畫給黃素心的畫像,只是她離開我的時候,順便把這幅畫也交還給我了,至於好不好看,我不好說,你自己評論吧。” “還行吧,長相先不提,氣質確實挺不錯的。” 我抬頭看了看那幅畫,上面的女人就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特徵,穿著古裝氣質挺溫婉的,正蹲在一個不知名池塘邊上欣賞著面前的荷花。 要說秦睿長相比較粗糙,畫工還是比較不錯的,不光細節出彩,那畫上人物眉眼間還真有股子神韻。 我邊看邊點頭:“確實,這位姓黃的女士挺不錯的,至少比管正大哥那秘書看起來強多了。” 管正瞪了我一眼:“什麼秘書,那是冥府的書記官。” “都一樣,我看那書記官整不好就是為你自己服務的。” 我擺擺手,身子往椅子上一靠:“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是在陽間就認識,還是來冥府之後?” “我們曾經都是拘魂司的同事。” 秦睿伸手指了指管正:“他也是,不過他天賦比較好,後來被段閻君看中調走去了第七殿,我跟黃素心在一起又共事了兩百多年,幾乎可以說是朝夕相處了。” 我點頭:“那王騫呢?” 管正插了句:“王騫當年是我們的上司,他是拘魂司副司長,後來因為突破鬼將境界被提拔成了冥使,在曾經的第五殿閻君手下做事。 不過那逼道行沒我高,也就是溜鬚拍馬的本事比我強點兒,要不然這個副司長也輪不到他來做,反正我一直挺不服他的。 包括現在你讓我跟王騫比劃比劃,他也未必是我的對手,誒,要說冥府其實也就是那麼回事兒吧,人間的毛病冥府一樣不少,你看個樂呵就行了。” 說著,管正也把面前那罈子酒端起來,往嘴裡灌了一口,等喝下去之後問秦睿:“誒,還記得咱們剛認識那會兒,五殿閻君派咱們出去公幹麼? 那王騫辦事兒是真他嗎差勁啊,全程瞎指揮,讓咱們幹這幹那忙活半個月,好不容易找到那萬年老鬼的蹤影,結果一看打不過那逼先跑了! 你說有這麼賣隊友的麼?咱也不知道五殿閻君是怎麼想的讓他當這個副司長,要說他也是個老糊塗呢,死的該,他不死誰死啊?” 秦睿白了他一眼:“那畢竟是咱們的老上司,你留點口德。” “死都死了,留口德有什麼用,陰律司還敢跟我計較這個不成?” 管正一邊說一邊拍我肩膀:“要說你跟你姐是好人呢,把我最看不上的一個閻王給弄死了,誒,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