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同生單手背在身後,冷冰冰注視著蘇鐵,如同老師在訓斥犯了錯的學生一般,語氣極為嚴厲。 頓了頓,他才繼續道:“年輕人,醫術不佳沒關係,但若剛學得一招半式,就以為自己什麼病都能醫治,毫無敬畏之心,那就是庸醫,你可明白?” “今日念你初犯,若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及時改過自新,我可以不跟你計較,否則,我一定會將你清理出中醫界。” 他聲音不算太大,但由於氣場十足,以至於整個蘭溪苑別墅客廳內的氣氛都變肅殺起來,有幾名年輕醫生更是腦袋深埋,一副謹遵教誨的姿態。 蘇鐵面色始終平靜,只是望著蘇同生,堅定道:“蘇老神醫,嚴老的病我的確能治,而且一定能治癒。” “好,好,好,那老夫今日可算是開眼了,你是中醫界第一個能醫治真髒脈的醫生,看來老夫有必要拜在你門下,跟你學習醫術了。”見蘇鐵依舊堅持己見,蘇同生頓時氣的連連發笑。 連我都醫治不好,你卻說能治,那豈不是打我的臉嗎? 站在一旁,蘇同生的幾名弟子,此時也是一陣冷笑,看向蘇鐵的眼神,更是如同在看傻子。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真髒脈,竟然連這種大話都說的出來,也不怕被人笑話。” “廢話,他要真知道什麼叫真髒脈,豈能說出這種妄語,顯然就是個門外漢,不懂裝懂的貨色。” 就連侯建國,也詫異的望了望蘇鐵,眼神中有些迷茫。 “真髒脈是什麼,跟蘇老神醫剛才說的無神之脈,又是什麼關係?”榮正清好奇問道。 侯建國猶豫了一下,忙小聲解釋道:“真髒脈,通常出現在病人臨死前,乃是元氣衰竭,胃氣已敗的跡象,中醫裡又稱絕脈,死脈,所謂真髒脈見,乃予之期日……而無神之脈,正是真髒脈的一種……” 說著話,他忍不住又掃了一眼嚴正風,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他猜到嚴正風情況很差,但差到這種地步,著實有些沒料到。 縱然他對蘇鐵的十分信任,但像這種元氣已然衰竭之人,恐怕真如蘇同生所說,即便神仙前來也治不好了。 “那……那就是說,我爺爺真的沒得救了。”嚴逸恆輕喃了一聲,雖然聽不太懂侯建國的介紹,但言語中還是能察覺出一些意思。 他只覺得大腦一陣空白,接著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沙發上,眼神中更是充斥著絕望。 看到這情形,侯建國心中更是一沉,他望向蘇鐵,深吸一口氣道:“蘇先生,蘇老神醫說的沒錯,要……要不然還是算了吧,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一命抵一命。” 蘇鐵沒有理會侯建國,只是深深的注視著嚴正風,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 他倒不是被蘇同生的話嚇到了,而是有些好奇,這嚴正風受了如此嚴重的傷,竟然還能活著。 要知道,就嚴正風這種情況,即便換成一名經常鍛鍊的壯年之人,恐怕也要死十幾次了,而對方非但活了下來,還撐到了現在,簡直就是一種奇蹟。 要不是侯建國那半截野山參,說不定對方還能活個兩三年。 “小夥子,說大話的時候,還是要多長長見識,否則連真髒脈都看不出來,實在有些丟人現眼,現在知道害怕了吧?”看到蘇鐵眉頭緊鎖,蘇同生還以為蘇鐵被他的話嚇住了,頓時毫不猶豫大聲嘲諷起來。 對於這種狂妄自大,誇誇其談的年輕人,他很是看不上眼,現在看到對方傻眼了,他心中很是得意。 “呵呵,學了些皮毛,就到處稱自己為神醫,也不看自己配不配。”蘇同生身邊,一名高個子青年,冷聲指責道。 另外一名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孩,也是冷冷附和:“很正常,這才是真神醫和假神醫的差別,不過話又說回來,中醫的名聲就是被這種敗壞的。” “你們這話什麼意思,人總有看走眼的時候,蘇先生的毋庸置疑。”聽到這些聲音,侯建國著實有些憤怒難忍,連忙大聲嚷道。 蘇鐵倒是沒太在意,只是忽然笑道:“蘇老神醫,誰說絕症,就沒得治了?” “呵呵,口氣倒是不小,中醫界誰不知道真髒脈代表的是什麼,你拿什麼治,用你的嘴治嗎?”由於心中對蘇鐵很是不滿,蘇同生言語中夾槍帶棒,絲毫不加掩飾自己的嘲諷。 就連榮正清聽的都有些火大,要不是看在對方是德高望重的老神醫,早就出面教訓了。 蘇鐵則始終面色平靜,只是侃侃道:“真髒脈的確是中醫界的絕症,但……也未必就治不了,剛才我給嚴老診治了一番,發現他除了五臟受損嚴重之外,倒也沒有其他情況,大腦和其他器官都是正常,只要將五臟修復,基本就能活下來。” “純屬廢話,五臟俱損如此嚴重,如何修復,你以為是機器,換個零件就行,何況嚴老身體極為虛弱,根本不能服用補藥。”蘇同生冷冷搖頭。 “的確不能輕易服藥,但可以針灸,比如……” “呵呵,竟然敢在老夫面前提針灸,你以為我沒想過,告訴你,比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