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者的話,絡腮鬍中年男子臉色微微一變,急忙問道:“趙老,您的意思是,那雷擊木是假的?” “你手裡的佛珠便是最純正的雷擊木,難道還無法分辨那塊所謂的雷擊木,到底是真是假嗎?”老者搖頭笑道。 “可是……”絡腮鬍中年男子苦澀搖頭,目光下意識掃視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那名黑袍男子。 老者顯然猜到絡腮鬍中年男子的心思,淡淡笑道:“小胡,拍賣場上的門道很多,你忘記去年我們在江北那邊,便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您是說,他……他是曹家請來的託?”聽到老者的話,絡腮鬍中年男子精神為之一震。 去年他在江北的一場地下拍賣會上,也見識過類似的情況。 當時明明就是一件很劣質的法器,結果卻引來十幾名武者的爭奪,其中甚至不乏內勁巔峰強者,硬生生的將一件價值幾萬的東西,拍到了七百多萬的天價。 起初他也像今天這般,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直到後來才得知,那些跟著喊價的,有一大半都是拍賣方請來炒高價格的託。 回想起今晚發生的這一切,也是所有人都認定為假貨的競拍品,也是引起內勁期武者的爭奪,也是被炒到了幾百萬的天價。 “真是沒想到,原來是這種情況,差點就被他們給騙了。”想明白這一切之後,絡腮鬍中年男子忍不住長嘆一口氣。 他縱橫武者界二十多年,參加過的拍賣會至少有幾百場,本以為已經對那些套路遊刃有餘,結果還是差點被騙,心中著實有些氣餒。 “小胡,你也別洩氣,憑你的年紀,能有如今這般見識,已經極為不易,至少比起那小子要強的多,買到了假貨還不自知。”看著絡腮鬍中年男子滿臉悵然若失的表情,老者抬手示意對方無需介懷。 他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又將蘇鐵深深的注視了一眼,猶如在看家族中那些不成器的小輩一般,神情中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 絡腮鬍中年男子見狀,笑著應了一聲,接著嘆息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小子也是可憐,六百多萬買了一塊爛木頭,回去以後必定會受到族中長輩的責罰。” “呵呵,他可一點也不可憐,剛才大家那樣提醒他,他卻全然不當回事,硬生生的將價格叫到六百萬,要我說,他純屬就是活該。”那名年長些的青年,冷哼一聲。 “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沒見他剛才那囂張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買了一塊真雷擊木呢。”另外一名高個子青年,跟著附和道。 隨著他二人這話一出口,其他幾名青年也立刻跟著應和起來,有幾人更是直接朝著蘇鐵投過鄙夷之色。 他們這些人對蘇鐵本來沒什麼意見,但見對方倒了這麼大的黴,自然不介意再去多踩一腳,以來顯示自己的精明。 看到這景象,坐在一旁的乍侖不由得意一笑,玩味道:“蘇老弟,現在知道自己在武者界,是何等的無知了嗎?” “乍侖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蘇鐵搖搖頭。 “呵呵,都到這種時候了,你也就別硬撐了,難道你沒看見,大家都像是在看傻子一樣在看著你嗎?”乍侖輕笑道。 蘇鐵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淡淡道:“到底誰是傻子,現在下定論,為時尚早。” “小子,聽你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我們是傻子?”坐在蘇鐵旁邊一名中年男子眉頭一皺,冷聲喝道。 蘇鐵笑了笑,沒有辯解,而是繼續坐在一旁,端詳手裡那塊木頭。 見此情形,剛才那名年長青年臉色一沉,冷哼道:“胡先生,您看到了吧,我早就說過,那小子被騙純屬活該,大家好心提醒他,他竟然說我們是傻子。” “所以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們都在為他受騙而惋惜,結果他態度卻如此的傲慢,說他活該,我看都絲毫不為過。”另外一名身材矮小,但渾身肌肉的青年,連聲附和道。 聽到他二人這話,其他競拍者們也紛紛應和,至於剩下那些沒開口的,望向蘇鐵的眼神,也是充滿嘲弄之色。 雖說曹家用這種假貨欺騙他們,他們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惱火,但絲毫不影響他們看蘇鐵的笑話。 面對這景象,蘇鐵只覺得好笑,按照眾人的思維,明明他才是受害者,結果現在他反倒像是犯了天大的錯誤似的,成為被嘲諷的物件。 不過他也能理解,畢竟人性本就如此,欺凌弱者的那些人,往往自己便是弱者。 那些人不敢反抗曹家,自然便要將心中那股怒火撒在他身上。 “呵呵,真是無知。”就在蘇鐵正沉吟之際,坐在一旁始終沒吭聲的黑袍男子,忽然冷哼一聲。 他這話一出口,立刻引來眾人的注目,甚至就連正暗暗狂喜的曹政海,也不由抬起頭來。 短暫寂靜,坐在絡腮鬍中年男子身邊那名姓趙的老者眉頭一皺,有些不悅道:“閣下剛才說的可是我們?” “不錯,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無知,那還有的救。”黑袍男子冷冷回道。 聞言,那老者臉色頓時一沉,眼神中似有似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