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鐵一行進門不久,曹政川便派人將烏猿的屍體送了過來。 望著盛放在箱子裡,那具魁梧的身體,以及血淋淋的頭顱,阿旺整個人都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烏猿的實力,他兩年前曾親眼見識過,當時對方跟一頭猛虎搏鬥,還能不落下風,現在卻死的如此慘烈,著實令他很是詫異。 略一沉吟,他忙望向站在一旁的曹家手下,急聲問道:“他……他是怎麼死的?” 曹家那名手下聞言,下意識掃視了一眼坐在一旁把玩龍血木的蘇鐵,接著立刻低下腦袋,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花廳內的景象,他們可都見識過,連堂堂內勁期強者,都被逼的自廢雙眼,他們這些小人物,又豈敢多言。 只是看到這景象,阿旺先是一愣,接著瞬間如墜冰窟。 如果說剛才聽聞蘇鐵擊殺了曹政海,他心中的驚駭是三級,現在看到烏猿慘死在面前,他心中的驚駭,便已經達到了最頂級。 因為曹政海雖強,但他從未見過對方出手,而烏猿的實力,他可是親眼目睹過,對方跟猛虎搏鬥都能不落下風,豈不是說蘇鐵的實力,比之猛虎還要恐怖數倍不止? 想到這,阿旺只覺得頭皮陣陣發麻,心中愈發覺得自己主動道歉的決定,是那樣的明智。 他毫不懷疑,如若剛才他膽敢造次分毫,他現在說不定已經人頭分離,又或者死的更慘。 略一沉吟,他下意識又將蘇鐵掃視了一眼,看著對方那眉清目秀,甚至顯得有些稚嫩的面容,他怎麼也無法想象對方的手段,竟然會如此狠辣。 堂堂南疆本地大佬,對方竟然說殺就殺,曹家的得力干將,竟然說擰斷脖子,就擰斷脖子。 饒是他常年身處長橋鎮這種武者聚集地,早已見慣各種廝殺,但想到對方的那些行為,仍舊還是心驚膽寒。 蘇鐵倒是沒太在意阿旺的心思,此時他還在盤算今晚花廳內發生的那些事。 他發現自己的性格,在不經意間,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就比如今晚的這些事,若是放在以往,在明知道與那名黑袍男子爭奪龍血木,必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的那一刻,他必定會放棄競拍,可今晚他卻毫不猶豫的與對方一爭到底。 再比如說,面對曹政海的挑釁,若是換做以往,他雖然不會選擇低頭,但也不會大動干戈,更不至於殺人。 殺曹政海,以及他那兩名手下,可以說是被迫,可讓那黑袍男子自廢雙眼,實在不是他以往能做得出來的。 不過對於這樣的改變,他並不反感,而且樂於享受。 就不說曹家那幫人,各個手上皆都沾滿無辜者的鮮血,本就該殺,讓那名黑袍男子自廢雙眼,更是一個極為明智的決定。 畢竟他現在不是先天強者,而是一名外勁期的小嘍囉,若是讓對方覺察出來端倪,又豈能輕易放過他? 歸根結底,武道界與世俗界,還是有著很大的不同。 若是在世俗界,他不介意放下屠刀,畢竟憑他的實力,加上法律的約束,無論發生多大的麻煩,都還處於可控範圍,而且那樣做對他的生命,並不會有太大威脅,可身處強者為尊的武者界,他若是不作出改變,那就是找死。 “不過力量的確是一個好東西,若非他們覺得我是先天強者,今夜我豈能如此安然脫身?”蘇鐵心中暗暗感慨。 他記得曾經有人說過一句話,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而對於武者界來說,真理則在於絕對的力量碾壓。 你若是一名先天強者,即便指鹿為馬,即便顛倒黑白,那些外勁,內勁期武者們,又豈敢有半點疑議? 就在蘇鐵正沉吟之際,阿旺已然吩咐手下安排好了房間,乃是位於飯店後堂的一個二層小獨棟。 雖說房間破舊了一些,但的確足夠寬敞,而且由於位置較為偏僻,所以極為安靜。 簡單跟乍侖交待一番後,蘇鐵便匆匆回到房間。 雖說今夜曹家莊園一行,有冰藍甲護體,體內的靈氣還有一大半,但安全起見,他還是打算儘快補充一些。 另外,他打算趁此機會,再給自己再準備一道護身符。 畢竟短時間內想將實力提升到先天境界,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也不認為自己有這樣的天賦,但想要擁有一個比擬先天武者的底牌,並不困難。 至少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還是一件相對簡單的事。 想到這,蘇鐵忽然轉過頭,將目光望向盛放在箱子裡的那具,幾乎已經僵硬的屍體上。 只見那具屍體通體暗紅,面板緊皺,猶如枯樹皮似的,看起來異常怪異。 “真是沒想到,竟然能在這種地方,遇到如此純淨的玄武靈體。”蘇鐵摸著下巴,暗暗感慨。 根據太玄經醫道篇記載,世間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等,四聖靈體,其中擁有青龍靈體之人,具有通曉天地的智慧,擁有白虎靈體之人,則勇猛過人,力大無窮,擁有朱雀靈體之人,能掌控世間火焰,而擁有玄武靈體之人,則天生身體堅硬如玄鐵,刀槍不如。 烏猿的這具身體,便是傳說中的玄武靈體,即便由於修煉不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