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以後,雲州市中心醫院急診大樓七樓的一間辦公室內,莊巖站在窗前,一邊擦拭著眼鏡,一邊望向遠處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神中充滿濃濃的怒色。 他堂堂海外名校畢業的高材生,雲州市醫學界年輕一輩的翹楚,以往在哪不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何曾像今天這般屈辱,竟然被一箇中醫界的無名小輩搶了風頭。 最關鍵的是,他能感覺到,陶楷和侯軍剛才看他的眼神,多多少少已經有些厭惡,就算不會波及到他現在的工作,但未來前途,必定會受到嚴重影響。 想到這,他心中更是怒火湧動,恨不得將蘇鐵直接撕碎。 不過畢竟也算見過些世面,很快他還是穩住了心神,接著轉身來到辦公桌前,拿起蘇鐵的照片,仔細端詳起來。 直到現在,他依舊還是沒搞明白,事情到底是哪出了問題。 明明所有的事都在他計劃之中,明明只要再往前一步,便能將蘇鐵置於死地,為何轉瞬之間,一切都發生了逆轉。 要不是意識十分清晰,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難道,這小子真的會法術?”莊巖將眼鏡摘下,順手整理了一下頭髮,接著深深的吸了口氣。 就在他正沉吟之際,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接著就見一名身著職業裝的年輕女子,踏步走了進來。 看清來人,莊巖眉頭頓時一皺,沉聲問道:“我再三強調,讓你好好盯著那姓蘇的小子,你去哪了?” “我……我回去換褲子了。”李蓉蓉輕咬嘴唇,臉頰瞬間一片羞紅。 “你說什麼?”莊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又將李蓉蓉掃視了一眼,頓時怒喝道:“你是不是吃飽撐的,我讓你盯著那姓蘇的小子,你卻回去換褲子了,是不是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裡?” “我……我……”面對莊巖的怒火,李蓉蓉低著頭,只覺得臉頰變的滾燙,半天一句話也沒能說出口。 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如此的狼狽,竟然被嚇的尿了褲子,而且還是當著那麼多同事的面。 雖然當時大家的注意力,基本都集中都在蘇鐵身上,並沒有嘲笑她,但剛才來的路上,她能感覺到,眾人看她的眼神,已經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想到很快整個醫院,都將會知道她的醜態,她便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莊巖卻沒太在意李蓉蓉的表情變化,只是眉頭一皺,怒道:“事關重大,你換什麼褲子,就不能等我過來,你再回去換?” “我……”李蓉蓉張了張嘴,想要解釋清楚,但最終還是將話嚥了回去,接著再次深深的將頭埋在胸前。 見狀,莊巖更是氣憤,他揮了揮手,不耐煩道:“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連這點小事,你都辦不好,真是個廢物。” 說著話,他揮手示意李蓉蓉坐下,隨即才繼續道:“行了,跟我說說,我走了以後,病房內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劉中發,王韜還有其他幾名醫生護士,對那姓蘇的小子,如此擁護?” “當……當時,他……他說要給病人驅邪,於是就拿來了一盆水,還有硃砂,後面……”李蓉蓉略一思索,便支支吾吾的,開始向莊巖解釋當時發生的情況。 只是她一番話還未說完,臉色便已然變的慘白,聲音更是漸漸有些哽咽。 直到最後,她徹底忍不住,抱著腦袋,便失聲痛哭起來,口中不斷自言自語道:“巖哥,那姓蘇的真會法術,我們惹不起,還是算了吧。” “法術?”聽著李蓉蓉撕心裂肺的哭聲,莊巖臉色愈發陰沉,他猛的一拍桌子,呵斥道:“李蓉蓉,你不會也被那姓蘇的小子洗腦了吧,世上哪有什麼法術,不過是些幻術罷了。” “不……不是幻術,真的是法術。”李蓉蓉連忙大聲反駁。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也會認為是幻術,但經歷過剛才那場風波,她根本不敢再對蘇鐵存在半點質疑。 遲疑片刻,她忙繼續勸道:“巖哥,我說的句句屬實,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劉醫生他們,那位蘇先生的確不簡單,最好還是不要跟他作對,否則……” “笑話,我堂堂雲州市中心醫院精神科主任,豈能怕他一個無名小輩?”莊巖擺手將李蓉蓉的話打斷,很是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接著,他揮手道:“罷了,既然你已經被嚇破了膽,那姓蘇的小子,你就不用管了,我會想辦法對付他。” “巖哥,你怎麼就不相信我的話,那位蘇先生的確不簡單,你可不能輕視他。”見莊巖不聽勸告,李蓉蓉頓時有些心急。 雖然到現在為止,她還不清楚,蘇鐵到底是什麼身份,但她知道,對方根本不是他們能招惹的,若是膽敢造次,必定萬劫不復。 作為她心愛的男人,她實在不忍心看著莊巖往火坑裡跳。 莊巖卻根本不在意,只是冷哼一聲,沉聲道:“一口一個蘇先生,叫的還挺親切,你不會被那姓蘇的小子收買了吧?” “我……我沒有……” “行了,我還有事,你就先出去吧。”莊巖很是厭惡的將李蓉蓉掃了一眼,接著轉過頭,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