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掌門閉關,林山明執掌武當內門以來,後山之中唯一能讓他忌憚的,那就只有劉護法,現在對方就站在這裡,剩下的內門中人,他完全可以無視。 因此,接下來不管出現的是誰,他都不放在眼中。 他一邊思索,一邊四處掃視著,直到看清來人容貌之後,他整個人都呆了一下。 就見目光盡頭,是一名身著黑色道袍,滿頭銀髮的老者。 他身材高大,體型偏瘦,由於臉色極為憔悴,所以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老態龍鍾的感覺。 饒是如此,宋時淵臉上卻絲毫不敢顯露半點不敬。 “老傢伙,你是哪來的,區區一個記名弟子,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還未等宋時淵開口,那青年道士先指著那老者叫囂起來。 雖說對方的身份,他並不清楚,但對方這衣著,明顯就是一名連他都不如的記名弟子。 只是聽到他這話,宋時淵臉都白了,急聲呵斥道:“玄清,你給我住口。” “宋長老,怎麼了,區區一個記名弟子而已,您何必在意,實在不行,我幫您直接將他幹掉,反正後山記名弟子那麼多,死一兩個,沒人會知道。”玄清卻是一臉的無所謂。 他這倒也是實話,作為整個華夏都極為知名的術法宗門,武當內門最不缺的就是弟子,尤其是記名弟子,少說也有個三五千,對於這種老掉牙的傢伙,死就死了,根本不會有人注意。 只是青年道士這話一出口,宋時淵臉上肌肉又是一陣抽搐,他咬了咬牙,厲聲喝道:“他可不是尋常之人,你不得無禮。” “他穿著黑色道袍,不就是一個普通記名弟子,難道有什麼問題?”青年道士被宋時淵的話,搞的有些茫然。 略一沉吟,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驟然一沉。 他記得先前羅道長跟他提到過,武當內門之中,對於弟子的衣著要求極為嚴格,即便是長老,也必須穿自己匹配的顏色,只有三個人例外,那便是兩位護法,以及那位掌門。 而現在劉護法就在一旁,林護法他又見過面,所以對方只能是那第三個人。 “難道……”青年道士瞳孔猛的一縮。 只是很快,他又忍不住搖頭,那位周掌門他雖然沒見過,但還是聽門中的老人們介紹過。 據說對方身材高大,器宇不凡,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股仙風道骨之氣,而眼前這老者,簡直就是一個糟老頭子,別說掌門,連那些精英弟子都比不了。 遲疑片刻,他忙望向宋時淵,低聲問道:“宋長老,您……您該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我眼睛還沒瞎!”宋時淵咬牙切齒道。 說完,他臉上立刻堆滿笑容,接著兩步上前,很是恭敬道:“掌門,您怎麼出關了,為何不提前通知我們一聲,我們好為您接風洗塵,那個……我現在馬上去通知林護法,讓他……” “宋時淵,你真的很讓我失望!”還未等宋時淵的話說完,周掌門便抬手將其打斷,厲聲喝道。 畢竟是掌門,武當內門的主宰者,他陡然暴怒,可謂是氣勢如虹,嚇的宋時淵臉色瞬間一白。 片刻之後,他才勉強回過神來,乾咳道:“掌門,您……您這是哪裡的話,時淵不知道哪裡做錯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問你,羅峰到底是怎麼死的?”周掌門冷聲喝問道。 宋時淵愣了愣,接著忙指著蘇鐵和陳青陽,笑著答道:“回掌門的話,剛才都已經查清楚了,就是這二人出手殺的,我正準備將他們交給林護法處理,結果劉護法卻出面阻攔,所以……” “你胡說八道,陳真人和蘇先生怎麼會……” “你說羅峰是被他二人所殺,那我問你,他們是如何將羅峰殺死的,用的是什麼招式,什麼武器?”周掌門抬手示意劉護法無需心急,而是冷聲問道。 宋時淵頓時被問的愣住了,他雖然認識陳青陽,但真要他說出對方殺人的招式,他一時間還真是說不出來。 “說不出來,那我來告訴你。”周掌門輕哼一聲。 接著,他踏步上前,一把將羅峰的衣服撩開,就見他胸口處,赫然有一道兩厘米款的傷痕。 “是匕首所傷。”劉護法趕忙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望向周掌門,沉聲道:“老陳和蘇先生都不用匕首,就憑這一點,便能證明,人不是他們所殺。” “平時不用匕首,就不能現在用嗎?”宋時淵大聲辯駁道。 “你……”劉護法被宋時淵這強詞奪理,搞的有些惱火。 周掌門卻是始終平靜,他沒有多說,而是低頭看了一眼羅峰的傷口,接著忽然道:“我記得你是帶藝投入我武當的,當時你學的是什麼來著?” “我記得,他當時學的是暗器,據說還是家傳的,其中匕首便是其中之一。”劉護法似乎想到了什麼,趕忙上前大聲道。 他一邊說著,忽然指著宋時淵,大聲道:“看來羅峰是被你所殺,你卻賊喊捉賊,真是無恥至極。” “劉護法,說話要講證據,我是學過暗器,但這就能證明人是我殺的嗎,誰看到我出手了,殺人兇器又在何處?”宋時淵不慌不忙,沉聲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