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蘇,不是我說你,平時你不是挺強勢的,怎麼到這種時候,就變的唯唯諾諾,連句話都不敢說了?”望著蘇鐵離開的身影,李桂蘭有些恨鐵不成鋼道。 聞言,蘇忠亮苦笑一聲,無奈道:“孩子的婚姻大事,你我最多給個建議,哪有如此逼迫的道理,再說了……” “不錯,你開明,等身邊那些親戚朋友們都抱上了孫子,我看你還說得出來這種話。”李桂蘭哼了一聲,接著直接扭過頭。 看到這情形,蘇忠亮苦笑一聲,心中暗暗想著,孫子又不是催出來的。 不過看著妻子那火冒三丈的架勢,他也不敢說什麼,只得乾咳一聲,繼續陷入待機狀態。 就這種情況,但凡多說一句話,那就是錯的。 “對了,我記得老趙好像有個女兒,年齡應該跟蘇鐵差不了多少吧?”就在這時,李桂蘭忽然拍著腦袋,興奮道。 “老趙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想娶他的女兒,那可不容易,你就別想了。”蘇忠亮連連揮手。 二人從小在一個村子裡長大,又在一所小學上學,他對趙懷谷的性格,可是太瞭解了,深知對方向來眼界極高,尋常之輩,對方根本看不上眼。 “那可未必,我們家蘇鐵現在也算是事業有成,不僅自己開了一家醫館,還被軍區司令親自出面邀請去治病,想娶他趙懷谷的女兒,那還不是輕輕鬆鬆。”李桂蘭很是不以為然道。 蘇忠亮聞言,只是苦笑搖頭,心中暗暗想著,要是有那麼簡單,事情倒是好辦了。 “叮咚!” 就在蘇忠亮夫妻二人正閒談之際,一陣悅耳的門鈴聲忽然響起。 聞言,蘇忠亮趕忙將手裡的舊雜誌丟在一旁,快步衝上前,將房間大門拉開。 “忠亮,你們家也太難找了,怎麼住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要不是前幾年我來過一次金陵,恐怕連大門都摸不到。”門剛開啟,一陣男人的抱怨聲便傳了過來。 很快,就見一名戴著金絲邊眼鏡,身著淡藍色西裝,面板白淨,頭髮稀少的中年男子踏步走了進來。 在中年男子背後還跟著一名衣著華貴,妝容豔麗的中年婦女,以及一名身材高挑,穿著一身碎花連衣裙的年輕女孩。 此時那中年婦女和那年輕女孩,正一邊用紙巾擦著額頭上的汗珠,一邊用那雙透著精明的美眸,不斷在房間內打量著。 大致掃視了一圈之後,那中年婦女回頭跟那年輕女孩竊竊私語的說了幾句,二人同時露出失望的目光。 蘇忠亮倒是沒太在意,而是笑著解釋道:“沒辦法,剛到金陵,到處也不熟悉,加上這裡距離公司比較近,所以只能在這邊將就將就了。” “距離公司比較近?”趙懷谷臉色微變,輕笑道:“據我所知,這附近好像沒什麼好公司吧?” “啊……這個……” “還有,聽你這意思,這房子不是你買的?”趙懷谷將蘇忠亮的話打斷,繼續問道。 蘇忠亮苦笑一聲,點頭應道:“不是買的,是……” “忠亮,你這些年都怎麼混的,居然連套房子都買不起,還只能租房子,而且……”趙懷谷連連搖頭。 他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了一眼不斷擦汗的妻子和女兒,繼續道:“而且你租房子,就不能租個像樣點的,就這老破小,連個電梯也沒有,也太寒酸了點吧?” “那個,我……”蘇忠亮被趙懷谷這連珠炮似的指責,搞的半天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遲疑片刻,他才幹咳道:“老趙,實在不好意思,我和桂蘭平時鍛鍊身體慣了,所以也沒在意電梯不電梯的,沒想到……” “真是山豬吃不了細糠,都來城市這麼多年了,農村那一套還是丟不掉,連電梯都享受不了。”趙懷谷很是不屑道。 他這話一出口,蘇忠亮倒還罷了,站在一旁李桂蘭,臉色早已變的無比陰沉。 對方這話豈不是說,他夫妻二人是山豬? 趙懷谷卻絲毫不以為然,只是連連搖頭道:“忠亮,你也別嫌我說話難聽,這麼多年,你混的的確不行,前些年我去臨江,你們一家就住的是老破小,十多年過去,還住的老破小,什麼時候能出頭?” “其實我們……”蘇忠亮趕忙想反駁。 只是還未等他將話說完,趙懷谷便直接起身,帶著妻子女兒踏步往房間內走去。 “不得不說,房間雖然小了點,地段雖然差了點,但房間裡佈置的還挺像模像樣。”走進房間,趙懷谷先是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又是一番點評。 看到這情形,本就有些憤怒的李桂蘭,心中愈發火大,至於跟對方成兒女親家這個念頭,更是被她徹底從心中抹去。 “老趙,你先坐,我給你倒茶。”蘇忠亮始終面帶笑容,他一邊招呼著趙懷谷,一邊回頭望向那名中年婦女,以及那名年輕女孩,揮手道:“黃娟,菲菲,你們也快坐下休息,水果零食已經準備好了,想吃什麼別客氣。” “好。”黃娟點頭應了一聲,目光仍舊還在房間內四處打量著,神情中似有似無的透著不滿。 直到片刻之後,她才嘆了口氣,然後坐在了一旁的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