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陳海山張了張嘴,最終到嘴邊的話,還是硬生生的嚥了回去,臉色也變的無比難看。
他不過剛剛築基小成,而羅之藩可是築基巔峰,二者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級,如果對方真的親自前來,別說收拾,恐怕他連對方一招都擋不住。
看到陳海山這表情,八字鬍男子不屑一笑,接著繼續望向老者,沉聲道:“族長,我依舊保留我的意見,馬上請那位杜公子離開。”
“我也同意。”這時,另外一名身著黑衣,兩鬢斑白的老者,也忽然開口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陳海山掃視了一眼,接著繼續道:“海東說的有道理,為了避免我鬼冥族與玄陰族的衝突,必須讓他離開。”
“我也同意……雖然這樣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但在冥洲這種地方,講情義沒有任何用處,如何讓我鬼冥族人安安穩穩,才是關鍵中的關鍵。”另外一名面容姣好,手持團扇的中年美婦,點頭附和道。
她一邊說著,一邊望向老者,沉聲道:“除了海東剛才說的,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一直不肯表露身份,萬一他得罪了某位大佬,豈不是要連累我們鬼冥族?”
“沒錯,如果他是被城主府追捕的逃犯,我們收留了他,那就是從犯。”八字鬍男子連連應和道。
聽到眾人這話,陳海山雖然心有不服,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得抬頭望向坐在首座的老者。
老者面色始終平靜如水,他微微眯著雙眼,彷彿已經睡著了一般。
直到片刻之後,他才緩緩睜開雙眼道:“我鬼冥族雖然勢單力薄,但也是傳承數千年的宗族,義薄雲天做不到,但基本的道義還是要講的,杜公子仗義出手,救了我鬼冥族的小輩,我們不說湧泉相報,最起碼不能讓人家寒了心吧。”
“族長,現在可不是講道義的時候,萬一玄陰族打過來,那可就不好了。”陳海東急道。
“不錯,據我所知,玄陰族僅築基以上的強者,就有十三多位,其中還有一個築基巔峰,反觀我玄陰族,築基以上的只有六位,其中最強的,也就老爺子築基後期,根本不是玄陰族的對手。”那名中年美婦搖晃著團扇,搖頭分析道。
聽到他二人這話,其他幾名長老,也紛紛點頭應和。
“怕什麼,我不信玄陰族會為了一個小輩,就與我鬼冥族撕破臉,況且……有護族陣法存在,玄陰族根本攻不進來。”陳海山連忙道。
“你說的對,護族大陣,可擋金丹以下的所有強者的攻擊,但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玄陰族就堵在我們外出的道路,我們該怎麼辦?”陳海東冷聲道。
陳海山卻是一臉的無所謂,不屑道:“他願意堵,那就讓他堵,反正我們待在自己家裡,也不會受到影響,就當找人給我們站崗了。”
“你說的輕鬆,不出門如何蒐集元靈,如果湊不夠今年的冥稅,你覺得城主府會放過我等嗎?”陳海東輕哼道。
他這話一出口,原本口若懸河的陳海山瞬間啞然。
不錯,元靈確實是隨機掉落,有的時候也會落在鬼冥族內,但那都是小機率,想要蒐集足夠的元靈,必須是要外出的。
“族長,倒也不是我們薄情寡義,實在是情勢所迫,為了全族的安危,還請接受我們的建議。”見陳海山不再開口,陳海東繼續道。
老者沒有回應,而是繼續陷入沉默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冷冷道:“這件事我心意已定,你們就不用再多勸了。”
“可是……”
“事是我定的,萬一出現什麼問題,也由我一人承擔。”老者冷冷回了一句,接著直接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看到這景象,陳海東等人頓時面面相覷。
“什麼意思,為了一個無名小輩,就將全族人置身於火海之中,這也太不理智了。”
“就是,玄陰族那邊我太瞭解了,出了這事,他們不可能無動於衷,估計要不了多久,麻煩就要上門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一個個臉上皆是不滿之色。
倒是陳海山冷哼一聲,不屑道:“人生在世,要是連這點道義都不講,那就算活著,也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你說的輕巧,你不怕死,其他族人怎麼辦,他們可是無辜的!”聽到陳海山這陰陽怪氣的語調,陳海東不由皺起眉頭。
陳海山卻是一臉的無所謂,冷冷道:“冥洲死的人,每一個都很無辜,但沒有人會管這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