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剛伏著身,手上依然柔和而麻利地扯著秧苗,頭也不回頭答道:“我是呢,找我有什麼事?”
“我是秋荻。”那個糯軟的女音再一次響起。
馮剛“譁”一下站了起來,扭過頭看著田坎上站著的一個穿著淺藍『色』長裙的年輕女人,赫然正是那個給自己帶來不少麻煩的市電視臺主持人秋荻。
秋荻的臉上浮著淺淺的笑意,頭髮披散在肩頭,時當傍晚,遠處天邊的最後幾縷陽光落到她的身上,就像是在她的身上灑上了一層金輝一般,美麗『迷』人而又充滿了神聖感。
如果是之前,馮剛看到這個漂亮的名媛,還是有興趣和她調戲兩句,佔便點兒嘴上的便宜,可是想到凶多吉少的阿麗娜,還有自己九死一生撿回一條命,就對這個女人有些不感冒,不由眉頭一皺:“我不去找你,倒過來找我來了,你來的正是時候啊,我正說著這兩天幫我媽把秧栽了就去市裡找你的呢。”
秋荻看了看身上頭上都是泥巴的馮剛,淺笑道:“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有著不少資產的人,竟然回家幹這事兒?”
“怎麼?不能嗎?”馮剛眼皮一翻,“我可沒有你那麼金貴,我從小都是在農村長大的,什麼活都要乾的。”
秋荻詰問道:“你咋不想著報仇呢?”
“我為什麼要報仇?”馮剛說道,“自知不敵,我還要去送死?”
“哪你知道是誰要搶你的虎符嗎?”秋荻又問道。
馮剛眼睛一亮,其實上次和廖芸談過之後,也認可了她所說的那些道理,如今自己實力不濟,根本就沒辦法去談報仇的事情,雖然壓制住了心底的那分衝動,但內心深處還是渴望知道這次事件的真正幕後主使是誰的。
“你知道?”馮剛問道。
“我當然知道。”秋荻說道,“那黃金虎符可是我給你的呢,我知道我帶在身上有危險,所以才讓你替我保管,但是我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能夠下這樣的狠手,給你造成了那麼大的悲痛,真是對不起。”
“看不出來你的誠意。”
馮剛盯著這個足於一笑傾人城的市電視臺名媛的精緻臉頰說道,“我也不需要你說對不起。”
這時,正在挑秧把的馮東雲走了過來,看了看這個氣質高貴的女人,問兒子:“剛子,這誰呢?我咋看著有點兒眼熟呢?”
馮剛說道:“你當然看著眼熟啊,他可是市電視臺的知名女主持秋荻,主持我們市電視臺的好一檔黃金檔節目呢。”
“啊?”
馮東雲眼睛一亮,不由多看了秋荻幾眼,有些意外自己的兒子竟然還認識這種高高在上的女人,並且她還親自到這裡來找自己的兒子。
“秋荻小姐好。”馮東雲問了一聲好。
“馮叔叔好。”秋荻也是甜甜一笑。
“我看過你主持的那個絕對好聲音的節目,很不錯,我們村子裡很多人都很喜歡你。”馮東雲說道,同時心裡面犯嘀咕:“這麼有名的大明星到村子裡來了,咋村子裡都沒啥動靜呢?”
其實這段時間每天都有各『色』各樣的漂亮女人來找馮剛,村子裡的人也漸漸麻木了,根本就沒有過多的去瞧找馮剛的人究竟是誰,再說秋荻也遮掩的很好。
“謝謝馮叔叔。”秋荻微笑著點了點頭。
馮東雲赤著腳下了田,提著秧把竹簍,將剛剛兒子捆好的秧把放進秧把竹簍裡面,他要將這些秧把挑到水田裡面,以方便明天一早就去秧田裡『插』秧不等秧苗過來。
馮剛這時對秋荻說道:“秋小姐,你還有別的什麼事嗎?如果沒別的什麼事的話,我可要繼續幹活了。”
“好吧。”
秋荻看了看這田裡青油油的一片秧苗,估計馮剛要將這一片全部扯上來還要一陣,便說道:“你忙你的吧,我正好在村子裡走一走看一看,等你忙完了我再找你聊。”
“隨便。”馮剛淡淡地說道,俯身繼續扯秧苗。
馮東雲說道:“人家好歹也是大主持人,這麼遠到鄉下來找你,你咋能不理人家呢?”
“我又沒讓她來找我。”馮剛淡淡地說道,想著阿麗娜的情況他就對秋荻有著極重的怨念,只是這些事兒他又不好給老爹老媽說起。
馮東雲沒再說話。
秋荻腳步輕盈的在田坎裡赴著,極目四眺,發現很多田裡都有一些農民正在伏身扯秧苗,還有一些田裡有著村『婦』正彎著腰『插』秧苗。
在鄉下,這『插』秧苗極有講究,先是“打廂”,一般就是用紅線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