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紅停下腳步,環顧院子裡的一草一木,想著當初自己從這裡走出去已經有十年了吧
十年歲月蹉跎,屋子雖然還是那套屋子,可是裡面的花花草草已經變化了許多。
十年不見父母,也不知道他們變成了什麼樣,是不是頭上有了更多的銀髮呢
歲月催人老,當初賭氣離開了這個家,離開因為這個家而帶起的茂盛家族,她義無反顧,立誓再也不回頭,再也不回到這個家,當時對父母的恨,比天高,比海深。
十年已過,當初的恨,此時早已經湮滅,此時走到這裡,心裡面更多的是一種悲傷,但不後悔。
“姐,之前你最喜歡的那一棵核桃樹死了,爸又去弄了一棵核桃樹站在那裡,這還沒兩年,現在還沒有結核桃。”夏誠指著前面一棵不大的核桃樹說道,“我也兩年沒有回來了,前幾天才聽爸說的。”
夏紅微微一笑,記憶裡彷彿已經看到小時候她和弟弟圍著這棵核桃樹跑來跑去的場景,父親抱著一本書坐在旁邊,樂呵呵地看著他們。
過了一會兒,夏誠當先走過去,推開了門,對著屋裡叫道“爸,媽,姐帶著姐夫回來了。”
夏紅挽著馮剛的手,並排走了進來,眼前一男一女正看著他們。
女的馮剛認識,當初在省城見過一面的陳青瓷,此時的陳青瓷穿著一套居家的普通衣服,氣度雍容,少了最開始馮剛見到她時候的那種凌厲。
站在陳青瓷旁邊的是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男人,那男人穿著一套儒雅的中山裝,頭髮烏黑油亮,哪裡是夏紅老師所說的六十多歲的老頭
當夏紅和他們照面的時候,馮剛清晰的感受到夏紅的嬌軀輕輕顫抖了起來,挽著他的胳膊突然間拉緊了一下。
彼此間對視了許久,夏紅終於開口了,哽咽地叫了一聲“爸,媽,我回來了。”
“坐”
夏紅的父親夏啟開口說道,臉上綻開笑容,主動的迎了上來,對著馮剛伸出右手,“我叫夏啟,夏誠和夏紅的父親。”
馮剛趕忙伸出手,與老人握在了一起“爸,我叫馮剛,馮玉祥的馮,剛毅的剛。”
“坐吧。”夏啟重複說了一句,臉上綻開笑容,“你這個爸叫的我心裡舒服啊,會下象棋不”
“會一點點。”馮剛小聲地道。
“走走走,陪我下兩把象棋。”夏啟攀著馮剛的肩膀就要朝著旁邊書房走去,同時叫道“飯熟了叫我們啊。”
馮剛看了陳青瓷一眼,這女人默默地看著夏紅,朝著女兒走了過去。
至於他們母子倆會在一起說什麼,馮剛不知道,他被拉進書房的時候,夏誠也跟了進來。
從眼前的氣氛來說好像還行,如果沒有什麼特別激烈的事情發生,應該也就能夠過去了。
夏啟拉著馮剛坐到桌上,擺開象棋,著急地催道“來來來,你先走,我看看你的棋技怎麼樣”
“我就只是一點兒三角貓的功夫,不敢在爸您的面前獻醜。”
“在我面前叫獻醜嗎你都叫我爸了,還怕醜”夏啟看著他問道。
馮剛搖了搖頭“爸,我不是這個意思。”
“哪你說說你是什麼意思”
夏啟一直盯著他。
這時夏誠說道“姐夫,我爸最近這兩年極度痴棋,你就陪他下兩把,你放心,他的那技術不咋的。”
“好吧,那我試一試看看。”馮剛搓了搓手,要了黑子,擺開。
“行,我先來。”夏啟臉上堆滿笑容,著急地說道,手裡拿了一個“帥”,往前一推,“我上帥”
馮剛和夏誠的脖子瞬間伸長,驚愕地看著老爺子的這一步棋。
下了這麼多年的象棋,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第一步上帥的,普天之下,估計也就只有他才會走出這一步神棋吧。
這急急趕趕的搶第一步棋,結果就上一個帥
這不是一步廢棋嗎
夏啟看馮剛半晌都沒有動,不由催促道“怎麼你走啊,第一步都不會走了”
馮剛“哦”了一聲,思索了一下,老實實的推了一個右邊二卒,就在他剛剛朝前推出這一顆卒子的時候,身體就像被電擊了一下,只感到天旋地轉,瞬間他便走到一個巨大的湖泊邊上。
“我怎麼會到這裡”馮剛大為吃驚,“我剛剛不是在和老丈人下象棋的嗎我怎麼突然間跑到這裡來了這是做夢”
馮剛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是真的,不是做夢。
馮剛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