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天就矇矇亮了。
今天天氣不怎麼好,灰暗的天空,天空也下起了『毛』『毛』的細雨,打在人的臉上,頗有幾分寒意。
老陳從屋後面拉出一隻小船,放到河裡,與馮剛上了床,竹篙一撐,便尚著河水一路向東緩緩而行。
馮剛應老陳的要求,縮在船篷裡面,老陳則戴著斗笠、披著蓑衣、撐著竹篙站在細雨中,一邊和馮剛說著話兒一邊『操』縱著船隻。
“如果一切順利,今天天黑前,我們可以到達烏市,我也只能把你送到烏市,再往前估計就容易被發現了,對你對我都不好,從烏市到濱市,也就兩個小時的車程,你自己注意一些。”
雨霧中,老陳打量著四周,同時和馮剛說著話。
“陳叔,你的大恩大德,我真的不以為報。”馮剛感激地說道,關鍵時刻總是能遇到貴人,我就說我馮剛的運氣不會太差吧。
“別說這些廢話。”老陳輕聲叱道,“這些事情,你現在想又有什麼用?你現在要想的就是怎麼離開濱市,怎麼出海?然後怎麼活著。”
馮剛嘆息一聲:“謝謝陳叔的提醒。”
“行了行了,你在船艙裡面休息一會兒吧,餓了就吃點兒乾糧,這一路我都不會停的。”
“好的,陳叔。”
馮剛應了一聲,合身靠在船艙裡,聽著“嘩嘩”流水的聲音,江兩邊上寂靜寥寥,馮剛的心又飛到了華中省,飛到了省城,飛到了荊南他也是太困了,不知不覺間,就已經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聽到老陳的叫聲,馮剛睜開眼睛,看到老陳一臉嚴肅的表情。
“咋了?”馮剛坐了起來,問道。
“有檢查的,你說你是我兒子,身體不好,帶你去烏市看病。”老陳說道。
馮剛點了點頭,問道:“這裡離烏市還有多遠?”
“快了,還有十幾公里。”老陳道,“你要隨機應變。”
馮剛應了一聲,看著老陳走了出去。
天『色』依然是暗沉沉的,烏壓壓的天空上,彷彿在醞釀著一場大雨。
老陳撐著竹篙,朝著岸邊靠近。
“公安同志,你們又做檢查吶?”老陳彎著腰,笑呵呵地打著招呼。
“大叔,不好意思啊,利行公事,做個檢查。”一個公安民警微笑著說道,“沒有什麼問題吧?”
“沒啥問題,沒啥問題。”老陳搖頭說道。
“你去哪裡?”
“我兒子病了,老叫身上疼,帶他去烏市做個檢查。”
“你車子還在船上?”
“是吶。”
“讓我們瞧瞧。”公安同志一邊說著便一腳踩在船上走了過來,掃了掃船艙裡的馮剛,此時馮剛正裹在被子裡面,半張臉給掩蓋在被子裡面,閉著眼睛,呼吸平穩,裝睡。
因為長時間沒有得到休息和失血過多的馮剛臉上確實有著一種病態的蒼白,而且半張臉又在被子裡面,那公安民警掃了一眼,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道:“大叔,看你兒子病的挺嚴重的呢,趕快去烏市吧。”
“是啊。”老陳長嘆一聲,“我們老兩口,膝下就這麼一個兒子,這正給他說了一個姑娘,兩人處物件的時候,結果就鬧了這麼一個病,一天到晚的叫疼,唉,真是把我們兩口子給愁死了啊。”
“沒事沒事,去檢查一下就知道了,年紀輕輕的,能有什麼大病呢?”公安同志安慰道,“大叔,你快走吧,耽誤了您一點時間,真是不好意思。”
“客氣客氣。”老陳抓著竹篙,用力一撐,小船便緩緩的駛離了案邊,朝著江中間駛去。
躺在船艙裡的馮剛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案邊,穿著警服的幾個公安看著他們遠去,然後朝著下一艘船走去,這時身穿便服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呀,郭隊。”剛剛和老陳說話的公安趕忙迎了上去,一臉笑容。
郭隊面容嚴肅,不苟言笑,問道:“有沒有查出個什麼來?”
“唉,沒有。”公安搖了搖頭,“一點兒頭緒都沒有,郭隊,你們要找的人究竟是誰啊?”
“不該問的別問,好好的執行工作。”郭隊冷聲說道,目光一掃,看到了湖中央緩緩飄『蕩』的小船,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拿出通訊電話,道:“回覆趙隊,西伯利亞狼沒有任何的發現。”
“收到。”那邊一個沉穩的聲音回答。
一個多小時後,老陳的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