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居然飄起了潮紅,像是在害羞?
“你丟不丟人,還會害臊了?”七爺拍著八爺的後腦勺。
八爺:“說不得!”
說罷,白無常上來笑嘻嘻地問葉北。
“小魏問,怎麼死的?”
葉北指屍。
“讓一對夫妻,用八角錘錘殺了,應該是腦震盪失血過多致死。”
白無常又問:“死多久了?”
葉北略加思索。
“一個來小時。”
白無常再問:“什麼時辰死的。”
葉北這才回過神來,語氣卻變弱了。
“午時……”
“嗯,還有點常識,你這放在一百年前,還算午時殺頭一擊斃命的魂魄,你要我怎麼救你呢?”
葉北:“可是,我想活下去!”
氣氛變得異常尷尬,可白無常卻笑了。
他的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妖。
葉北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他一個陰陽師當做業餘愛好的傢伙,雖然算不得降妖除魔,但也算幫閻王殿收拾了不少爛攤子,如今被兩個普通人為了幾萬塊錢的事兒給殺了,這口氣誰咽得下去?
“這樣,你看看你屍,要是覺著它還能活。我就讓你用這具屍體,再活四十年。”白無常掐了電話,“賞善司說,你六十四歲陽壽盡,卒於秋。膝下無兒女,一生富貴,酒三鬥,米一斤。無布無綢,光棍一條。”
葉北沒過腦子就往外捅出去一句,“按照您這說法,我這母胎solo的單身狗還是投胎吧。”
“走!”黑無常剛要動手綁人。
葉北抹了抹鼻子,本著不信邪的想法,又一次邁向了那具伴隨他二十四年的人身。
“等會兒。”白無常攔住了老弟,“給個機會吧。”
他一步步邁向肉身,兩手探向早已失去溫度的肢體。
失敗了!
結果顯然是失敗。
人死不能復生。
這是他當陰陽師十餘年來的鐵律。
葉北的心中沒有絲毫怨恨,人生就是這樣,以往他在度無數橫死冤魂之時,也想過它們的處境。
通常往生極樂,才是鬼魂們唯一的解脫之道。
可是……
為什麼?
為什麼這具屍體……
……這具屍體。
葉北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他屍體的腦袋不過半小時前,還是一片血肉模糊。
可現在!
腦袋上的傷口已經癒合如初,從疤痕中冒出的一撮撮白落了地,正重新長出青絲來!
“七爺……好像哪裡不對勁!”
葉北連忙站起身來!眼前異像絕非常事!
白無常的笑容僵在臉上,心想這小鬼的麻煩事還真是多,聽他一聲令下。
“銬了!老八,給我銬了他!”
見八爺手上兩條玫瑰金的勾魂索耍得呼呼作響,又聽冷麵粗眉毛用平淡的語氣說道。
“你有權保持沉默,我推薦你一直沉默。”
七爺:“我去,你今天話這麼多?難見呀!是看上這小子了?”
“不是!”葉北揮著手,眼看半空中,燦金的勾魂索裂做無數條光幕,一併朝著他奔襲而來。“不對!你們聽我說!”
滴滴滴——
——滴滴滴。
白無常臉色一變,是大哥大又響了起來。
“你先綁著,我接個電話。”
黑無常領了命,正要把葉北捆得嚴嚴實實,怎料變故突生,一道道縛魂法寶沾不上葉北的身子,盡數滑落在地。
八爺一擰眉:“有古怪!”
七爺一愣神。
電話中傳來一個清亮的女聲。
“喂?必安?在嗎?”
白無常答:“小公主啊?您打電話來為的是?”
葉北兩手作防備狀,護著他英俊瀟灑的臉,可不知不覺中,兩條靈體做的臂膀上,攀上了一塊塊翠綠的玉鱗甲,他驚訝地看著這些異像,可耳中所聽女人的聲音,卻異常耳熟。
“本萌妹想起來一件事兒,最近湯好像不太靈光了,你是基層幹部,下鄉機會比較多,和廣大鬼民群眾多接觸接觸,多問幾句,千萬別和王轉輪說啊!不然我會被他罵死的!”
“誰敢罵您呀。”七爺汗顏:“您要給廣大鬼民群眾帶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