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份量可一點都不像是道具。
“你他媽裝什麼呢?”
葉北心道不妙,這鐵憨憨居然不吃這招,這下可如何是好?
一旁王玲希也抱著好奇的目光,又要掙開“芝麻官”的鉗制,動作稍稍大一點,叫惡掐了鎖骨,拉到身前。
“老實點兒,我告訴你!小賤人,你要是敢把這事兒說出去,明天藏在這口井裡的,就是你的屍體。”
刃鋒一轉,直指葉北。
“還有你!”芝麻官吼得唾沫橫飛,悻悻作怪。“說話!你都聽見什麼了!?”
葉北作無辜道:“我什麼也沒聽見。”
“好!”芝麻官聽得開心,臉上現出得意之色,“你躲下邊嚇唬誰呢?”
葉北:“我沒躲,就睡一晚,這地兒暖和。”
“滾別地兒去!這地盤你大爺我包了!”芝麻官厲聲喝道,“真他媽晦氣……”
葉北:“沒錢,還下不去狠心,天橋下邊兒有個老頭兒把我位佔了,他說他風溼。”
“噗……”王玲希倒是叫葉北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天真模樣給逗樂了。
一沓鈔票落了地。
芝麻官嚷嚷道:“拿去!想住哪兒住哪兒!趕緊滾。”
葉北佝腰撿錢,動作利索得令人咋舌。
點完數目,差不多有兩千來塊。
他眼神飄忽不定,最後落在王玲希身上。
姑娘眼中透著股恐懼的勁,彷彿內心的委屈都寫在裡邊。
“謝謝老闆誒!”葉北面無表情吐出這一句。
“滾出去。”芝麻官害怕事情敗露,故作鎮定,臉上鮮有慌亂之意。
等到劇組的人收到風聲,前來檢視時,王玲希感覺肩頭一輕,恢復了自由身,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芝麻官眼神中透著兇惡之意,她是不敢將今晚的事向外吐露半句了。
“哈哈哈!沒事兒,哥幾個喝大了,開玩笑呢。”
聽芝麻官和場務打著哈哈。
“哪兒有什麼鬼?不信你們自己去看看嘛。”
再聽一句句閒言碎語。
“小希很安全。咱們的當家花旦出了差池,我也沒法和導演交代呀。”
王玲希回頭看去,神秘男子剛翻過院牆,還漏出半個身子,眼神冷冰冰地盯著她。
可是……
她卻沒有半點害怕的感覺。
院內一個個【和睦友善】的同事們,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在大紅燈籠的光映照下,看上去卻好似妖魔。
另一頭,葉北輕巧地翻過牆,攥著手裡的紙鈔,心情說不上有多好多壞。
“可惡……這種資本主義式的糖衣炮彈。”
“我根本就拒絕不了!”
玩笑歸玩笑,他覺著幫人幫到這一步就行了,要是那傻丫頭還不明白該怎麼做,還執意要在這混賬劇組裡獻完青春獻子孫,他也幫不上什麼忙。
既然老宅目前找不到什麼線索,他只得就近去問問最熟悉陰陽事的陳小五同學了。
……
……
深夜,凌晨三點。
陳小五睡眼惺忪地拉開紙紮鋪的卷閘門。
葉北站在門外抽著煙,扮相嚇得小五面無血色。
“臥槽!你怎麼了這是!”
葉北:“說來話長。”
“你長話短說,不說完不許進門。”小五回頭就把金佛給拉了出來,緊緊抱在懷裡。
葉北指著身上的烙印。
“你曉得這紋是什麼嘛?”
小五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迸出眼眶了。
“是……”
葉北:“是瑞獸?招財貔貅?我剛就賺了兩千多,白撿的!”
“什麼瑞獸!?這是四凶!是窮奇啊!”小五顧不上那提著加特林的金佛,鬼鬼祟祟地想將葉北拉進門。
可葉北一腳踏進紙紮鋪,只見紅光一閃,堂口的關聖像手中的大刀斷作兩截,刀口生生扎進了葉北的腦袋裡!
電光火石之間!葉北叫這強大的衝擊力貫腦擊倒,顱骨碎做了無數塊。
“臥槽……”小五一天內被逼得罵了兩句髒話,也顧不上什麼體面不體面了,“二爺都要砍你,葉哥你這是變妖怪了呀!”
再看葉北眉心觸目驚心血肉模糊的傷痕,正以肉眼可見的度癒合……
而葉北的意識呢?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