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的軍服要用內白外黑的配色。
——方便染血,方便證心。
他和救護人員打了個招呼,看見門口的民警,將一盒磁帶交給了警察哥哥。裡邊錄著畜牲的供詞與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呼救聲。
警察兄弟亮了【巨門】系科的工作證,朝葉北敬了個禮。
等居民熱鬧看夠了。
葉北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想了很久很久。
他翻開海綿寶寶的行李箱,看著一件件破舊的衣裳,海子穿了好幾年都捨不得換,兩把刮鬍刀已經生鏽。
葉北仔細嗅著,嗅著那股廉價菸草碎末的刺鼻味道。
“海子……你這個傻嗶——”
他難以壓抑住心中的怒火。
“夫子都說過……君子如果被小人弄死了,那是君子的過失,算偽君子。你這個偽君子怎麼不多讀點書呢!……如果我早點認識你……
“……對不起呀…我來晚了那麼一點。”
當晚。
十點二十五分。
葉北和玲希在公寓樓下,細細說著這段令人唏噓的故事。
玲希的眼睛紅紅的,故事聽到一半她就已經開始委屈得泣不成聲了。
“他怎麼可以這樣……”
“世界上有很多好事與壞事,也有很多好人與壞人。”葉北抱著丫頭的肩,“丫頭,你要珍惜身邊的好夥伴,也要認出面善皮囊下醜陋的心臟。”
窮奇在一旁煽風點火:“事實上,我們只會看到活著的那個,奴才,只有人類才會分好壞和對錯,在兇獸的眼裡,這些都是自然之理。”
“我也會好好珍惜你的,主子。”葉北撓著窮奇的下巴,
貓主子很是受用。
“再下邊兒點,嗯……就是這樣,你越來越熟練了。”窮奇舒服得眯著眼,“啊……這一定是很厲害的邪法,我愛它。”
他們在公寓樓下等到了海子。
它是一隻痴鬼——
——它很瘦小,大概一米六八左右,面板黑黑的,身上披著快遞員的小背心。一路跑到公寓樓下。
海子看見葉北身上冒著退魔靈力的甲冑時,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不行呀!不好啦!”
它慌慌張張,想要逃。
葉北:“海子!”
痴鬼抱著個快遞件,緩緩轉過身來,眼神中透著驚恐。
“你們認得我?”
葉北:“認得。”
玲希站起身,聲音中帶著萬般不解。
“你怎麼這麼傻啊!那個壞東西這麼對你!你就不會保護自己嘛!”
丫頭氣得急了,話也沒法好好說。
海子撓了撓頭。
“唔……因為他是大哥呀!”
他的臉上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容。
“他帶我來了衡陰!我見到了好多好多新鮮的事情吶!他說他抱負大得很!要自己開公司!我在想……大哥一定缺錢!開公司得多少錢呀!如果這本錢我賺來了,以後大哥發大財還能記得我,帶我回去長臉,開心呀!咱們兄弟倆再也不用受氣啦!”
“你!!!”玲希氣得哭出聲來。
“你下班了。”葉北走到海子面前,接過它手中的快遞。
像是一場春秋大夢剛醒。
痴鬼沒了手上執意要乾的活,要做的事,它兩眼漸漸開始變得迷惘,不知道要魂歸何處。
葉北一手按在海子的頭上,用嘴咬開了快遞包裝。
——是一副眼鏡,是海子送給大哥的禮物。
砰——
葉北的拳頭狠狠揍在這痴鬼臉上。
他多麼想在海子生前揮出這一拳。
“再見!——到了五鬼陰司,緊緊握住身邊離你最近那個人的手。”
“海子!那是陰差!陰差多為忠義之人。”
“他們不會辜負你!”
......
......
奈何橋,望鄉臺。
孟萌妹正翻弄著一本遊戲雜誌,近日地上人燒的東西是五花八門,什麼玩意兒都來了。
就在她摸魚偷懶那點空檔,討湯的客人們紛紛從判官頭頂的大碗裡拿了一枚銅錢,往一旁自動售貨機裡扔去,取了一罐孟婆湯,自己喝完,叫陰差帶著跳井。
判官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把腦袋上的碗端穩了,和一個個討湯客人解釋著自動售貨機的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