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和我做朋友吧?”
此後,它看見生靈塗炭,血流漂杵。
……
……
二十四個小時之前。
阿八咬下了那一塊鋼鐵所鑄的乳酪。
它看著腳下的繩,看著遠方【熟悉】又【陌生】的虎奶奶,內心卻產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它在一隻金華貓的追趕下疲於奔命,又回到了原點。
……
……
此時此刻。
阿八問富貴。
“喂,算命的。你說我這是怎麼啦?為什麼在思考之前,身體就已經做出了行動……那只是一根細繩,我用牙輕輕鬆鬆就能咬開。”
它望著門外的遼闊天地,西方對它來說是一片新世界——是沒有天敵的世界。
此時此刻,它只要丟下這個普通人,丟下一點點勇氣。就可以逃到溫暖的農莊裡,繼續活下去。
令它疑惑不解的地方就在這裡。
“你也是這樣,在思考如何活下去之前,身體已經做出了選擇,在刀子刺進你的喉嚨時,我從你眼裡看不到半點猶豫,為什麼吶?這是為什麼?”
維哈盤著耗子的腦袋,在地上寫了三個字。
【因為帥】
他的血已經無法支撐他寫下完整的答案了,只夠他的【淘氣】。
錦毛鼠從維哈腿上跳下,對著那三個大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完全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
它腦中回想著鳥爺爺所託。
“到你的救命恩人那裡去。把生命中最後一點光和熱都奉獻給他/她/它。”
——它回過頭來盯著陳富貴,張開嘴,露出兩顆大門牙,將其中一顆拔了下來。
門牙化作一臺手機,它用小爪子翻弄著通訊錄,卻不知道撥哪個號碼。
是【帝江】?還是【窮奇】?
懵懂無知的齧齒動物向人類發問。
“我該去哪裡?”
它拿著手機,在陳富貴眼前晃了晃,可是小五哥現在看不見任何東西。
它在思考,在彷徨。
要撥下電話嗎?
打給誰呢?
叫帝江來收拾殘局嗎?現在是什麼情況?我該站在哪一邊?
打給窮奇嗎?會吃掉我嗎?
可惡……為什麼這個人類會讓我如此在意!
——這個臭屁的金毛小鬼!為什麼他隨隨便便就把性命扔給我了呀!
“噠噠——”
它聽見手指敲擊地面的聲音。
聞聲望去,是三個血紅的大字。
【活下去】
它感覺腦袋上多了一隻冷冰冰的手。
陳富貴正用大拇指輕輕揉著這頭小耗子的後頸皮肉和下巴。
在錦八思考之前,爪子已經做出了行動,它撥下通訊鍵,幾乎是同時。
葉北從雨幕中撞進店門,手裡握著手機,手機正在瘋狂地震動。
來電人ID叫【死耗子】。
葉北問:“找我呢?”
窮奇問:“找我呢?”
陳小五立馬做了個鹹魚翻身,求生欲旺盛得不似凡人,脖子上幫助呼吸的軟管都掉了,憋得面紅耳赤,眼袋發紫。
五分鐘後。
葉北揹著小五哥往醫院趕,嬛婍抱著小耗子緊跟其後。
錦毛鼠掛在虎奶奶的衣領裡,望著前方——想著倀鬼懷裡的那個金毛男人,眼中有複雜的神色。
小五哥的脖子上插著一根新的吸管,看上去像極了某種妖怪之間流傳的新品滑稽飲料。
阿八憂心忡忡地問:“虎奶奶……他會死嗎?”
嬛婍不假思索答:“當然會死,每個人都會死,早死晚死而已。”
阿八又問:“他能不能晚一點死。”
“吼?”阿嬛露出了微妙的笑容:“你在想什麼?”
阿八直言不諱地說:“我從這個人類身上,感受到了奇妙的友情。和虎奶奶你這個奴才一樣……他們都是不可思議的人。”
葉北插了句嘴:“當然了。不要小看我的老師。”
阿八又問。
“他還有其他學生嗎?”
嬛婍接道:“有啊,一個傻不愣登缺心眼的小丫頭。”
說起丫頭……葉北不由心頭一沉。
也不知道星辰那邊怎麼樣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