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元二三四五年。
西元二一二四年。
從二零一八年十二月三十一日開始,經過定日針的超然靈力增幅,喬木的魂威發動之後——對於葉北來說,只過去了短短的數十秒。
從體感時間來看,是陳富貴老師說過的。
他看著郊野公路的路牌,從往最近的城市一路狂奔。
一路上,他看見了許許多多認知之外的事物。
從太陽的方位來看——往西南城區方向延伸而去的大道中央,不時有一兩架交通工具駛過。
它們的模樣看上去非常奇怪。
一頭頭強壯的野獸披上了合金鑄甲,背上馱負著貨櫃與箱體,約有七八米高。強壯的四足踏上柏油馬路時,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彷彿已經失去了。
這種馱貨獸的頭顱像極了馬匹,臉很長,兩耳套著防風罩絨,可四肢卻不是髈足,而是分做四瓣利爪,幾乎能適應任何地貌,前肢直至腋腹有一層薄薄的肉膜,在高速移動時會發出低沉的風吼。
貨櫃上的寫著葉先生看不太明白的編號,不過那些都無關緊要,光是這幾頭物流用的交通工具都在訴說著一個鐵一樣的事實。
葉北抱緊了窮奇。
“那個無心昌……”
,即呂祖,又為呂洞賓的別名。
“說的是真的。”窮奇的大貓眼裡,映著城區郊野的農田。
多丘陵的地貌環境下,天空中細密的碎星帶將陽光折『射』在這片豐茂的『潮』熱土地上。
——天上有一千萬顆星星。
它們組成了一頭五光十『色』的。
從天空這頭,照著環星的軌跡慢慢蠕行。
地上的農田裡,每隔十來分鐘就會開出一朵朵巨大的向日葵,它就像是一位守時守命的耕種者,嬌嫩的花瓣與葉脈莖枝中釋放出豐富的地下水資源,為新生的農作物提供水源。
——毫無疑問,那是一頭花妖。
這位花妖農夫在窺見葉先生的真容時還用分枝撓了撓田裡稻草人的小腦袋,像見了什麼稀奇的生物。
直至看見葉北渾身一手石頭一手貓的扮相,這才羞答答地鑽回了地裡。
天地已經完完全全換了模樣。
從地平線看去,葉北已經能看見新城的模糊輪廓。
他繼續往前,一路跋涉,直至看清城牆的闕角鳳雕和大紅門。
六十四顆鉚釘嵌在這扇大紅門上,約有五十餘米高再往上,便是一張極大的牌匾,寫著這座城市的大名。
大紅門前的公路大道旁又分出了八條小道,通向側門和各個城區匝道。
“喂,主子,看起來,咱們是真的跑到一百多年之後了。”葉北帶著窮奇往小道趕,心中暗暗慶幸,慶幸這個年代還在用。
窮奇“嗯吶……”
“世界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你就一個?”
“我以前經常和人打架,打完了會午休養身,睡一覺就是幾十年,這種年代變遷對我來說已經習以為常。”窮奇對葉北的大驚小怪嗤之以鼻“只是近現代之後,你們的科技樹長得太快,我怕哪天睡過頭了,你們已經開始給我準備羊圈和食槽咯。而我還『迷』『迷』糊糊的搞不清狀況,現在也克服了這個弱點。”
說得你現在好像沒被包養似的——葉北內心犯著嘀咕。
然後,他往匝道門庭中的一處服務區而去,終於發現了其他活人。
接待人員瞅著葉北這『裸』奔的架勢,連忙找了一套工作服給他套上。
在城管辦公室裡,葉先生表現得很焦急,同行的夥伴又沒他倀鬼的體質,剛才這一路的行程滿打滿算起碼得七十來公里,要陳富貴這幾個人用腿走過來,起碼得兩三天的時間。
大家的身體狀況還處於歷戰之後精疲力竭的狀態,雖說身上沒什麼重傷,可是要知道,這是一百多年之後的世界——人類和感冒病毒互相進行了幾千萬年的軍備競賽,人身的體質稍有落後就是一場大流感,更別提這幾個普通人身上的病毒疫苗庫已經一百年沒有更新過了。
接待員是個訓練有素的小哥哥,身上戴著昆閬城市管理的臂章,工作服整潔乾淨,眼中有神,上來便自曝家門。
“您好,先生,我是接待員,姓段,你可以叫我小段。不用太緊張,我接待過很多無業人員,在這裡你可以找到你需要的工作和住處,把你的情況如實告訴我就行了,提出你的需求,需求要明確,能節省我們的時間,如果你沒有證明身份的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