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天國。”
失去了半個頭顱的喬木先生,嗓中嗚咽著,說出了這句遺言。
雨水無情地落了下來。
陳小五捂著臉:“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一定會死!”
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葉北驚疑不定,從頭上把窮奇“拔”了下來,喚出甜蜜野獸對著小五就是一頓尤拉連打。
小五吃痛,身上的挫傷勞損也癒合如初:“沒事兒?”
“好像是……沒事。”蘇星彩低頭看著雙手的指甲,生怕它們突然長個幾公分。
管子陽將身上的潛水服給拆了下來,盡情淋雨的感覺再好不過。
“沒事啦。”
可是在一瞬間,雨就停了。
小五歡呼的聲音硬生生掐在脖子裡,戛然而止。
眾人齊齊看向烏龜屍身下的優曇花,它依然在生長……
——剛才短短的一瞬間,過去了幾秒鐘?
誰知道呢?
葉北大步流星走到五哥身邊,掏出五哥的手錶。
上邊的指標正在瘋狂的旋轉!
分針和時針越轉越快,天上的雲霧聚散離合。
在陽光照到定日針時!
天上的太陽變成了一道刺眼的光幕!已經快得讓人分不出它執行的軌跡了!
月亮轉瞬即逝,又在剎那間分作千萬份,變成了地球的環星!
與此同時,無數的海船等岸又離港,港口人來人往,虛影幾乎堆滿了整片沙灘。
鋪天蓋地的海嘯席捲而過,幾人卻紋絲不動,站在海底,彷彿海市蜃樓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陳小五對著各種各樣奇怪的深海生物,驚恐的大喊大叫。
葉北:“我也不知道……阿窮你有頭緒嗎?”
窮奇苦著臉:“那朵花呢!”
【優曇花】安靜地矗立在那兒,與觸碰過定日針的幾人隔著人海遙而相望,彷彿時間長河的擺渡者。近在咫尺,伸手卻完全抓不住它。
也不知道是多久。
或許是短短的幾十秒。
或許是幾分鐘。
它開始枯黃,開始凋零。
時間的流速漸漸變慢,漸漸恢復正常。
眾人站在大馬路上,四周已經變成了一片人煙稀少的荒漠。
頭頂的太陽刺眼灼人,地上的定日針吸收了陽光之後,變得光彩奪目,重新恢復了光華。
而優曇花的莖杆,被一隻大手無情的折斷了。
眾人齊齊看去,摘花人的打扮十分奇怪。
是一位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男子,身著道袍,兩枚皂金慧劍佩在胸前,披頭散髮不修邊幅。
男子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你們好,旅行者,重要的是你,葉北,我覺得我倆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我叫無心昌。”
葉北面容呆滯地點了點頭。
無心昌:“這次來呢,主要是三件事。其實算一件,第一件事情是這樣的。”
他彎腰撿起了定日針。
“我來拿我的純陽劍,至於第二件事,是這樣的。”
從沙海中冒出了一頭百尺有於的白龍,它窺見葉北時,冒出了【殺父奪妻】的眼神。
無心昌揮揮手,那白龍便化作小蛇粗細,變成肩頭的小寵物。
“我來帶它回家。”
葉北剛想開口相詢。
無心昌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
“第三件事!今年是東元,東元二三四五年,不是西元,是東元,是秦始皇建國,西元前二二一年之後的那個東元,我說完了,祝你們玩得開心!”
沒等葉北嘴裡蹦出一個字。
一道強光閃過,不論是那怪異的男子,亦或是白龍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玲希摸不著頭腦:“老闆……我們這是?”
“可能是……”葉北想到了最糟糕,也是最好的答案。
陳小五跟道:“穿越了。”
“開什麼玩笑!”窮奇大聲嚷嚷道:“我這輩子都沒穿越過!老老實實活了三萬多年,你突然和我說穿越了?”
一時眾人議論紛紛,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大馬路上,也找不到其他參照物了。
瓔珞形單影隻,忽然抬起頭,望著天上。
“【星辰】會給你們答案的。”
天空中,不光有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