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五味雜陳,在一場場靈災中吸收來的負能量,都煙消雲散。
“閨女啊……”
嬛婍將這條長圍巾,繞著葉北的脖頸和胸膛,一路順著腰,纏上一整圈。
圍巾是紅白黑三色,黑色打底,紅白二色點綴著意義不明的花紋,它在嬛婍手中織得很長很長,能當做毛衣來用。
一開始葉北還不明白這些紅白花紋是什麼意思,只曉得閨女心靈手巧,還會點藝術創作。
等圍巾完全繞上他的身子時,這條騷氣的“露肩緊身毛衣”上,用花紋組合出兩個字——是紅色的【命】,白色的【運】。
葉北原地轉了一圈,看著胸腹上的大字,驚訝地問:“你特地給我準備的?”
嬛婍歪頭微笑:“一開始我只是隨手織著玩,看你衣服碎乾淨了,早上肯定會著涼,也沒有那麼多準備……後來沒想到越來越順手,湊了點兒花紋上去,最後……繞到你身上會變成這兩個字,也許是煤球的功勞。也許是我刻意為之,你猜猜看呀?這就是我說過的,用情感武器編織出來的攻擊,怎麼樣?它厲害嗎?”
“太強了……”葉爸爸撓著頭,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禮——這條圍巾是閨女親手做的第一件禮物。
他第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直至他感受到毛料中,存於一針一線裡女兒手心溫暖的體溫時。他才恍然大悟……
“我身上很髒……”他要把珍貴的禮物脫下來。
嬛婍努努嘴:“反正就用一次……你家婆娘不是嫌我亂花錢嘛?買回來的水貂在衡陰根本就用不上,其實圍巾也一樣。要不是你沒衣服穿,平時也用不到它,可能,這輩子就用這一次。”
葉北驚詫:“絕了……我有那麼一瞬間,也不想做好人了,只想好好照顧你這個閨女……手法真是犀利。”
嬛婍笑道:“那你可小心了,如果有一天,你為了我丟掉了原則……丟掉了善心,你會踏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葉北才想起陳小五老師的諄諄教導。
【你一直都喜歡稱呼我為算命的,但事實上,這是一種古代的資料統計學。】
【煤球,它最講道理。】
“我的天哪……”葉北這才回過神來——煤球也給了他【命運】的答案。
嬛婍從口袋裡掏出錦毛鼠,抓住它的尾巴,往葉北臉上晃了晃。
“你一開始,都在擔心,想著如何去對付帝江?其實呀,球球早就把答案送來了。它說它身上沒錢,但是換了一種方式,將報酬交給了我們。”
金華貓身上奇妙的能力使然,它不像是什麼噴火吐水召喚雷電那樣來得激烈明顯,但時時刻刻都在發揮作用。
與黑貓初次見面時。葉北本想鳴槍示警,卻射死了一隻烏鴉。
食腐的不詳之鳥死在兇獸嘴裡。
代表吉祥的錦毛鼠卻活了下來。
是巧合,是偶然,是緣分,是【窮命奇運】。
嬛婍伸著懶腰,掏出靈衣口袋裡的忘憂茶。
她自己喝了一半,給葉北留了一半。
她伸著懶腰,舒心地說:“我突然能理解你們口中的【折中】啦,不像西方,一切都講究法理,折中折中……其實是講感情,ε=(′ο`*)唉,人吶,就是這麼虛偽的生物,但虛偽,也是自然,我就是一直都學不好折中,只會隱瞞,只會打馬虎眼,只會自閉,才被你看穿了那麼多次。”
葉北接來茶罐,一口飲盡。
他一言不發,感受著玄而又玄的玄學,感受著身上的溫度。
——他將車廂裡的兩位貴客請回了店裡。
管子陽小哥換上了一雙新鞋,正是煤球送出去的防水皮靴。
幾人坐回人行道的貓咖餐廳小桌前,是葉北一家子和煤球緣分的起點,也是終點。
他收起嬉皮笑臉的態度:“還有一位吶?那位蛇爺?”
管子陽解釋道:“氣溫太低,它那副身體哪兒受得了這種委屈。”
葉先生若有所思:“所以……”
“對啊。”子陽大方地答道:“所以把身體借給它,方便它開展科研工作,你也知道,總署那地方天寒地凍的,它不喜歡,也受不了整天悶在地下空調房裡的日子,野獸嘛,總要到山林裡去轉轉,不然怎麼野得起來。”
葉北盯著子陽小哥的工作證,剛想開口。
對方就像是學會了讀心術,已經完成搶答。
子陽解釋道:“我們家的妖仙,是世世代代傳下來的,總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