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是四年,我也沒想到你能忍我四年……”
潘哥喋喋不休,發著牢騷,
——在感嘆著對手的毅力和耐心。
——在感嘆這蘭馥秋變態的執行力。
——他在揣摩著,蘭馥秋是否還有同夥,若是有同夥,拼了這條命,也要給星辰留下線索!
——蘭花夫人難抓,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孤僻獨行的習慣。
潘哥:“四年裡,我很少回家,每次回來時,
我都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我覺得自己對你有虧欠,
但不知道如何補償你……
我一開始以為這是個巧合,
到了今晚,我才知道是命中註定。”
“啝……”蘭馥秋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的眼神飄忽不定,
她在算計,在計算。
——在地下車庫裡,這位情報員看上去已經知曉了她蘭馥秋的真實身份,可是竊聽器裡傳來的對話卻非常正常。
——這個男人在想什麼?居然敢孤身一人回家?他還有依仗嗎?他已經通知了天樞的人嗎?
——要改變戰略嗎?終止計劃?
蘭馥秋話鋒一轉,
“大晚上的,你為了幾個來路不明的小傢伙,把我從床上喊起來,
自己倒是打扮得有模有樣,
讓人家拿著紅包抽我的臉!
我到底是欠了你什麼了?”
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憤怒。
“活該我當你的老婆嗎?
你對著這幾個影片好好說說,
潘小娟……你還要騙我多少次?”
——還不夠!
——殺人動機還不夠!只要他再往武裝靠近幾步,就能動手了!
——就算這位狡猾的情報員能留下影片資訊,影片裡的內容,也只是一樁普通的情殺案,不會成為【靈災】,不會讓天樞大驚小怪。
——要等,等蘇星辰一行人離得夠遠。
——等待潘小娟拔槍的那一刻。
潘哥慢慢將手裡的牛奶放到桌上。
“我們有話好好說,
我知道,要是我說錯一句,
我倆就再也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他從書櫃中取來一件道具,
——是雷風恆。
摸到槍時,他渾身一緊,內心生寒。
轉而將它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因為它的重量不對。
彈艙空空的,沒有一顆子彈。
若是莽撞地扣下扳機,
那就是潘小娟的死期。
“我愛你,愛人呀,真的,你相信我……我把我所有的家底都扔在這裡啦……”
潘哥在努力地保護自己。
“我叫你小甜甜,親愛的,我的心肝寶貝兒,
我也知道這麼多稱呼,你沒有一個滿意的,
難道非要我喊出那個名字不可嗎?
我倒是覺得,我可以試試站到女人的角度,站到你們那一邊去……”
潘哥在示好,在試著保命。
在威逼利誘,在恐嚇反間。
他們的距離,不過兩米。
微妙又危險。
蘭馥秋眼神一變,
用著陌生的笑臉,
說出陌生的情話。
“我相信你,老公。我已經報警了。”
潘哥驚呆了……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
因為這句話,如一盆冷水,徹底澆熄了他的求生欲。
蘭馥秋語氣真誠,
“我覺得,警察來了,能給我一個交代,也能給你一個交代。”
潘小娟眼神漸漸失焦。
他從櫃子裡取出另一把槍。
是普通的槍械,裡邊塞滿了子彈。
——他輸了。
——輸的一敗塗地。
——在蘭馥秋告知有第三者時,在蘭馥秋說出“報警”這件事實時。
——潘小娟已經必死無疑。
還有一點機會,最後一點機會。
蘭馥秋一步步走來,慢慢亮出身後的菜刀。
“我對你很失望,丈夫……
我還以為,能和你一直過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