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性子是被你克得死死的……”
葉北收了貓主子，正兒八經問道：“為什麼喜歡畫靈體呀？”
秋葉收了畫具，答道：“有三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網上有黑子槓精天天黑我賣圖賺錢，畫的東西都沒有靈魂，不能算藝術品，還要用嘴指導我畫畫。
然後嘛，我聽他們的，就畫死物找靈感咯，畫的都是靈體，總有靈魂了吧？結果槓精看完圖都開始走黴運，可把老孃爽死惹。”
“第二個原因……”
秋葉將畫架收了起來，朝小烏鴉招招手，烏鴉靈體落在她的手背上。
見她拉著葉北的右手，為烏鴉超度。
“第二個原因，我知道你已經死了，再次相遇時，想把你畫下來。”
“哇哦！哇哦！哇哦！”窮奇吐著酸水，陰陽怪氣道：“好浪漫哦！~Romantic！(浪漫)FlyLongGood！（硬核直譯：飛長棒！）”
這最後一句侮辱奴才智商的硬核洋文，就像是生怕人家聽不懂似的。
葉北輕輕揉著待孕貓貓的腦袋，一點也不生氣，叫阿窮反咬一口，可惜他早有防備，這心機BOY用的是右手，單純又天真的阿窮被孟婆湯藥暈了。
“第三個原因呢？”葉北抱緊了昏迷不醒的貓主子，怕它受涼。
秋葉想了想，將畫具整整齊齊收進雙肩包，交給葉北，壓榨著預備男友的勞動力。
“我看見你死了，想把你畫下來。”
葉北問：“是上輩子的【葉北】死了？”
“對，來杯茶！我不開心啦，說起這事兒我就不開心。”
葉北從包袱中送去一罐茶。秋葉開蓋喝得痛快，露出甜甜的笑。
能嗅到她的味道，是暖暖的陽光下麥芽的甜味，比起其他的姐妹，有蓬勃的生命力從中迸發出來，如一顆冉冉升起的朝陽。
她領著葉北，走到種植園的小花廊裡，找了條長椅坐下。
秋葉從雙肩包裡掏出一副畫冊，準備分五張圖給葉北上上美術課，講故事的方式簡單直接。
——第一張圖。畫的是狐仙娘娘在炎炎夏末甦醒，從墓中跳出的樣子，它已經變成了一頭白狐狸，有六條尾巴，分為紅、黑、白、金、慄、灰六色。
她扶著眼鏡，和小北做圖解。
“我當時睡了好久呀！肯定不止一年！從墓地裡跳出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一九八八年，其實……已經是一九九三年了，而且隔壁還有一處墓穴耳室，早就讓考古隊發現啦，估計再過一個禮拜，我就得被當做文物給收走，可把我嚇壞了。
——記得我提著小尾巴狠狠削了那頭好色白龍之後，身體元氣大傷。
——算起來，已經休眠了整整五年。”
秋葉說完這些，又暗搓搓悄咪咪地盯著小北，是在猜著小北的想法。
秋葉琢磨著——小北他聽懂了饒夏的故事，現在心裡又在想什麼吶？說不準有個神靈會來追債啊！我這算是給他添麻煩，他會害怕嗎？會接受我嗎？會逃跑嗎？
葉北面露笑意，催促著秋葉：“接著說呀？”
秋葉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我說……白龍……”
沒等她問完，葉北打斷道，“屠龍寶刀有嘛？如果這廝找上門來，就拿它給你當新的繪畫素材。”
“嗬——”秋葉倒抽了一口氣，臉上迅速竄上兩團紅霞，這句話對她造成了暴擊，產生了成噸的真實傷害。
打扮樸實的小畫家用力地點了點頭，透著機靈又興奮的勁，喜上眉梢，“哈哈哈哈！我覺得以後男神要換人啦!——小北！我愛你！”
“接著說吧，不用顧慮太多！我說不說大話是一回事，但態度擺在這兒了，就算是神靈來了，我也不會讓它搶走你。”葉北笑出滿嘴的倀鬼獠牙，在秋葉看來卻一點都不嚇人。“你很可愛，狐仙娘娘，我也愛你這一面，非常率真。”
“別說啦！”秋葉抿著嘴，一副不禁誇的樣子，笑容中透著沁人心脾的甜：“你這樣我都沒法好好說故事了！”
葉北閉上了嘴，仔細想著——想想玉佩，想想雙臂，這些絕對不是天賜的寶物，命運那個小婊砸可沒這麼好說話，它們極有可能都是狐仙娘娘的嫁妝。
窮奇半睡不醒的樣子，微微眯著眼，像是聽見了什麼，往外吐著夢話洋罵。
“WhatTheFuxk……”
秋葉生怕打擾到未來閨女兒的睡眠，小聲問道，“它怎麼啦？”